温瀛发了狠,凌祈宴头一次知道这个禽兽还有更禽兽的时候,对着他又掐又咬,往死里弄他,他又踢又打又骂,最后嗓子哭哑了都没被放过,到底受不住,背过气晕死过去。
转日醒来,凌祈宴痛得动不了身,浑身上下都是印子,没一块好肉,养了三日才缓过劲。
凌祈宴因此生了大气,醒来后一巴掌扇上温瀛的脸,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之后温瀛再来正院请安,都没再让他进过门。
这事凌祈宴越想越憋屈,该死的穷秀才,才刚中了举,就不将他这位毓王殿下放在眼中,竟敢这般对自己,他凭什么?!
从小到大除了那位将他当仇人的母后,没人有胆子动他一根指头,温瀛他怎么敢!
果真是他对那小子太纵容了,才叫他这般狗胆包天,越来越放肆!
后头那小子自己去领了二十板子,不过他毕竟是有举人身份的,王府这些下人又担心凌祈宴气消之后再跟他们算账,没敢下重手,做做样子打了,连血都没见。
江林来将事情禀报给凌祈宴,凌祈宴听罢眉头一皱:“打残了?”
“没有,”江林心道好悬他们没下重手,赶忙解释,“温解元身子骨好,二十板子而已,不至于打出毛病来。”
凌祈宴心里那口气总算顺了大半,挥了挥手:“去送些药膏给他。”
又过了几日,华英长公主生辰,公主府大摆宴席,这位长公主喜欢热闹,将京中各府的女眷和小辈都邀了去,凌祈宴自然也得去给姑母捧场。
温瀛依旧一大早来正院请安,哪怕已连着数日吃了闭门羹。
到正院时,碰上凌祈宴正上车准备出门,多日不见,凌祈宴的气虽未全消,看在他挨了板子的份上,看他好歹不再那么不顺眼,准了人到跟前来说话。
“殿下要出门吗?”请安过后,温瀛低声问他。
“嗯。”凌祈宴随意应了一声,“今日也要去书院?”
“今日旬假。”
凌祈宴的心思转了一圈,淡道:“上车吧,本王去姑母府上贺寿,你随本王一起去。”
温瀛坐上车,凌祈宴觑他一眼,随口问道:“身上的伤好了?”
“多谢殿下叫人送来的药膏,已经无碍。”
本也只是打出了些印子,凌祈宴又叫人给他送了药,搽了个三两日就已看不出什么了。
凌祈宴不再理他,阖眼闭目养神。
他心里还有气,不过带着这小子出去长个脸倒是可以。
到长公主府落车,正碰上凌祈宁那小子,跟着其他几个皇子一起从宫里出来。
见到凌祈宴,凌祈宁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打招呼,再看到温瀛,更是眉开眼笑,主动与他说话:“我听人说了,你中了解元,你好厉害!”
温瀛神色淡然:“六殿下谬赞。”
“不是谬赞,我知道的,解元很难中的。”
“走吧,别站这里说废话了。”
凌祈宴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抬脚先走上石阶,凌祈宁赶忙跟上去,温瀛落后他们一步,跟在后面。
进府之后,凌祈宴领着凌祈宁先去长公主那里请安。
花厅里俱是雍容华贵的各府夫人,正在陪着长公主说笑。
凌祈宴送上寿礼,又与长公主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听到凌祈宴说他把府上那才中了解元的门客一并带来了,当下有夫人笑着开口,要他将那小郎君叫进来,也给她们瞧瞧。
才十六岁貌若潘安的新科解元,又是毓王府门客,这些贵妇人们都好奇得很。
凌祈宴不以为意,让了人出去将在外头等候的温瀛叫来。
温瀛进门,从容得体地与长公主问了安,长公主是见过温瀛的,且还知道自己女儿对这小子起过心思,如今近了瞧,果真长得一等一的好,也难怪惜华那丫头念念不忘。
其他那些夫人们更是眼前一亮,只瞧这解元郎的气度、样貌,当真万里挑一,有才识、有出息的英俊少年郎,没有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喜欢。
她们不少人家里都有适龄的女儿,若是这小子明年当真能高中,倒是个合适招婿的好对象,唯一不好的,就只是他与这位毓王走得太近了。
凌祈宴并不知道这些夫人们弯弯绕绕的心思,又说了几句,带着凌祈宁和温瀛退下。
他们去了后头的园子里,各府的小辈们都在这里玩儿。
凌祈宁去与人玩投壶,前回他得了温瀛指点,回去后苦练,技巧长进了许多,连着赢了几把,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