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府,这金国五京中的附城。
自打三个月前,李焕仙与孙朝阳这对倒霉兄弟出现在这里后,基本上一刻安宁都没有了。城里的乡绅富贾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周边乡镇古道怨灵嘶吼不断。原本安安静静表面祥和会京府,一直处于腥风血雨之中。
“咳咳~”
阮志五走在熟悉的街道中,双眼冷漠的注视着过往的山匪,消瘦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孤独之感。
当兽中之王老去后,基本上很难寿终正寝。因为族群中的壮年野兽,会驱赶老兽王,甚至杀死它,只为巩固自己的地位。
阮志五在千囚城困了十八年,那十八年中,他只领悟了一个道理——人,都是畜牲。
“义父。”
回到了城南庄园,阮志五落寞的走入自己的黄金大厅,还未坐到那金灿灿的椅子上,便见杜彪与廖威面带笑意的走来。
“傅生送去了?”
阮志五微闭双眼,背靠黄金座椅问了一句。杜彪与廖威对视一眼,点头回应道:“虽然老七一直在反抗,但我们也算不负义父嘱托。”
“刑期多久?”
“贩卖人口、奸淫妇孺,再加上漏税中饱私囊,应该不会低于二十年。”
二十年的苦窑,还是在千囚城那等吃人的魔窟,看来傅生完蛋了。估计他连两个月都撑不住,要么屁股开花流血而亡,要么不堪重辱,自裁了断。
不得不说,阮志五这伙人,的确没啥人性。什么父子情义,兄弟手足的,完全就是个摆设。
“狗官找到了吗?”
阮志五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不愿在去多想自己那看重的义子,只是冷冷的询问起薛景绵的下落。
廖威看了看忍不住发笑的杜彪,从怀中掏出一枚正一堂特制的戒烟丸含入口中道:“府衙已经被控制住了,薛家那四个傻子被展望春哥俩当场宰了,薛景绵若是没逃出城去,估计只会躲在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哪呀?”
阮志五冷冷的注视着两个心口不一的义子,右手凝爪扣在金椅之上。手掌不断的发力,黄金打造的扶手竟然开始变形!
“当然是五爷您这啦!”
薛景绵的声音从门前传来,只见这会京府最有权力的府尹大人,一身一品大员的紫色蟒服走入大厅,望着孤零零的阮志五拍手赞叹道:“五爷真不愧是一代豪杰!借刀杀人灭何家,隔岸观火除内鬼。太子殿下有您这等臂助,何愁天下不安?”
“一个六品府尹,穿一品蟒服,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阮志五感觉有些不对劲,薛景绵这嘚瑟的有些不合常理。虽说金帝即将驾崩,二皇子金世奇坐守王都大权在握。可这诏书还没传下来,薛景绵就突然穿着升官的蟒服现身,这很不对劲。
金世奇就算监国,他也没权利给官员升迁,起码在金帝没咽气之前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