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仲山好似看到夜晚的天空落下了雨水,眼前的漆黑场景变得光亮。四周是那么的广阔无垠,炙热的风沙在其耳边呼喊,就像是老祖宗在自己幼年时讲起的故乡。
家,我们的家,在大漠。
我们,是杀神霍山的后人。
“嘭!”
何仲山身躯倒地,人头如滚地葫芦悠悠的滚出很远,撞在墙边,一双眼睛变得黯淡无神,望着手持断刀,犹如血人一般的李焕仙掠过自己尸身,默然走入火海。
那一刻,何仲山再次想起了家族中的久远传说:杀神之子,不死不灭。神子弃肉身皮囊,轮转为芸芸众生。历经磨难,重开天地。他会身披血衣,手持利刃,于火海中涅盘重生!
……
……
会京府,乱了!
有多乱呢?只见本该夜深人静的四方城,此时嘈杂喊叫之声不绝于耳。虽然此时的会京府内街道中已经出现了不少凶神恶煞的人,但这些人还算守规矩,并没有骚扰看热闹的百姓。而且行动也是极为迅速。趁着巡城司倾巢而出,快速占领四方城门。
这些是什么人?是阮志五的四方花贩!
就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山匪流寇,竟然趁着夜色进了城!
“五爷!成了!如今的会京府,是您的会京府了!”
城南庄园内,阮志五坐在大厅主位,屠龙四仙静候在侧。几名义子,除了老二廖威、老七傅生不在外,其他人都来到了大厅,等候阮志五一声令下。
只见阮志五平静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前来助拳的花贩首领下令道:“不要骚扰百姓,把守城门。除了展望春那些人外,不许任何人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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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老大杜彪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您到底是要杀他,还是要放他?我可收到了风,陶吴县的老七与何仲山,已经都被他宰了。”
“哦。”
阮志五不为所动,甚至看都不看杜彪一眼,手持一枚金印丢在刘聪脚下道:“持此令牌,调动南门花贩,给我把薛景绵找出来,死活不论!”
“明白。”
刘聪会意,快速离开庄园办事。眼见唯一能办事的义子已经出去了,阮志五深吸一口气道:“北门放开口子,迎展捕头进城,莫要起冲突,也不要多嘴。”
“义父!我们大权在握,又何必理会一个展望春?!”
杜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方人马已经占领了会京府,又为什么要放过展望春呢?但阮志五没空给杜彪解释什么,平淡的看向杜彪道:“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的,你看都不要看一眼。去,给我烧了何园,鸡犬不留!”
“我……孩儿领命!”
杜彪在阮志五的眼中看到了杀气,虽然他有把握夺取阮志五的位子。但看了看阮志五身后还站着四个男人,杜彪没办法不答应。
“老板,你身体还行吗?”
眼见大厅已经变得静悄悄,屠老大在阮志五身后问了一句。话音一落,阮志五原本还平淡如古铜的面色转瞬变白,强压的平稳胸口也变得起伏不定道:“再过三个月我也死不了。你们四个来会京很久了,还没尝过我会京府的竹叶青吧?”
“老板,我们这行,禁酒禁女色。”
屠龙四仙是职业杀手,对酒色几乎是不碰的,起码在客户面前不会碰。不过阮志五可不信这些屠龙会的人能守什么规矩,因为他们屠龙会是杀手组织中最没品的那一拨。
屠龙会的杀手,只要钱到位,亲爹都照砍不误。岂能像辽国的神官一样,守什么十诫规矩?
“哈哈哈哈……”
阮志五被屠龙四仙的装腔作势逗笑了,强压胸口的绞痛笑了两声后起身道:“走,随我到隆升客栈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