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急,吃完再说。”“不急,说完再吃。”唐子琰吸了一口气,说道:“江淮老弟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做生意的习惯,饭桌上一般都不聊正事的,吃饭就是单纯的吃饭,一切等下了桌之后再说。”“是吗?”江淮诧异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要是不说个明白,我吃不安心啊。”话音落,唐子琰沉默了。要是换做平时,谁敢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暴起给那人一顿头部按摩,按摩完还出款给人在地面买个房,很是贴心。可是今天他一反常态,克制了再克制,连一丝怒意都未曾在脸上表现出来过,很难得,也很匪夷所思。他这种视面子为命根子的主儿,江淮接二连三地将他的脸踩在脚下,他还能忍得住,看来也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毫无是处。“呵呵,看来江淮老弟是个急性子,急性子好啊,办事效率高,能成事!”唐子琰放下筷子,从地上的黑包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然后转动餐桌,移到江淮面前。江淮拿起纸看了一眼,笑了。这是一张大额支票,数额高达八位数------两千万!“唐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淮问。“没啥,就是我一直很欣赏江淮老弟你的身手,你这种身手说实话,在执法局待真的屈才了,来我这,这就是你一年的工资!”唐子琰显得很是胸有成竹,说话间腰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这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他不相信有人能够拒绝。“嗯,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拒绝,两千万一年,这工资无论放在什么行业,什么国家,都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了。”江淮微微侧身将支票递给陈飞雨。“不仅如此,就凭我们这关系,每年我个人再多给你拿五百万,一共两千五百万!”唐子琰补充道。“哇,真高啊。”江淮张大了嘴,故作惊讶的问陈飞雨:“你说我要不要同意呢?毕竟我一辈子都没……”江淮的话才说了一半,却见陈飞雨面无表情的,用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把那张巨额支票给撕了,从中撕成两半,三半,碎渣,最后向天上抛去。完事之后的她继续低头玩着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江淮愣了,唐子琰也愣了。唐子琰的手在桌下握了又握。江淮笑了起来,还得是她啊,两千万的支票说撕就撕,一点不带犹豫的。江淮耸耸肩,说:“抱歉啊,貌似我老妹不太乐意我接这门差事,所以,恕难从命。”“……是不是条件没看上?”唐子琰还想做最后的尝试。江淮却摆手示意他放弃,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自己叼上一根,再扔给唐子琰一根。江淮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今天正好有时间,你替我解答一下呗。”唐子琰一愣,“你说。”江淮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你还记得那对夫妻的名字吗?”“嗯?”唐子琰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他问:“什么?”“我说,你还记得惨死在你手下的那对夫妻的名字吗?”江淮一字一句道。“我记那干嘛?江淮老弟说笑了,呵呵……”“是啊,你怎么会记得住呢,你这种人……”江淮喃喃自语道。“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没有误会。”“老弟,你不要这么固执嘛。”“我就是这么固执。”唐子琰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怒意渐涌。“没得商量?”“你跟那对夫妻商量了吗?”“可那t跟你有什么关系!”唐子琰终于忍不住大骂道,一掌狠狠拍在了桌上。整个桌子颤抖着,突然发出的声响吓了陈飞雨一跳。“你就t一个小小的执法官,你管好你的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来横插一脚?”唐子琰怒意不再掩饰的暴露出来,瞳孔瞪得老大,像是要瞪死江淮。“所以,你今晚找我作甚?你怕我啊?怕我一个小小的执法官?”江淮同样站了起来,与他对峙。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织,擦出阵阵无形无色的火花。唐子琰扭动着脑袋,冷声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愿意,今天你走不去这间屋子。”“哈?这么厉害?”江淮笑笑,身体微微前倾,对唐子琰挑了挑眉:“那我真想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出这间屋子。”“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唐子琰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真的很不一样江淮,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人。”“呵呵,你这种人我倒见过不少,只不过下场通常不太好看。”“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五千万,就此罢手,你好,我也好!”“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再写张一亿的支票,我身旁这妹子也一样照撕不误,绝对不会手软!”江淮说。莫名被cue的陈飞雨愣了愣,然后骄傲地昂起头。“你不会真以为你千辛万苦收集的那些人证会有用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真这么天真的以为吧?”唐子琰挑衅道:“你信不信就算你收集齐全部人证,物证,就算铁证如山,就算把老子告上法庭,老子照样相安无事!”“那走着瞧?”“走着瞧!”江淮拉着陈飞雨离开座位,往外面走去。临近门口时,江淮突然回头说了句:“要不你现在试试能不能让我走不出去?万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呢?”唐子琰舔了舔嘴唇,眯眼看着江淮,没有说话。江淮大笑着离去。:()黑潮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