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南梁虽无宵禁,但却有入夜后不允许出城入城的规定,江辞卿上一回是借着江家的名头,又有参加三皇女的宴会耽搁了时间的正规理由,所以才能深夜出城。
眼下自然不能从城门走,若是有心人发现她进城却无半点消息,免不了被猜测怀疑,只能往城门翻入,如今暂无战事,城门守卫松懈,江辞卿又经验丰富,找个空隙踩着狄长杰一跃而入,再顺着人烟稀少的小道往乌衣巷走。
只是人刚走到墙边,却又突然停顿住,眼瞧着那桂花压枝,香气绵长,天边群星明亮,北极星清晰可见。
江辞卿踹了踹墙角,犹豫了半天,脸上出现又为难又纠结的表情,直到拐角传来酒醉蹒跚的脚步声,她一咬牙,右脚用力踏在砖墙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继而手抓墙头,又是一踏,如同横在空中般翻墙而下。
零碎的石灰与桂花飘落而下,只用一根绳子系起的白色短打被风灌入,露出半截细直锁骨。
——踏
长靴平稳落在地上,却又急急忙忙退后半步,江辞卿有些惊慌地瞧着前头。
身穿棉质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桂花树下,吊带细长欲落不掉,布料贴身勾勒曲线,宽松的V领隐隐拢出一片月光般的白,胡乱的风吹起银发故意往那处飘。
江辞卿瞧着她眼中戏谑的笑意,心中不由发虚,逃避似的躲开视线。
“江匠师头一回当小贼?在墙外犹豫半天才敢翻进来?”许浮生启唇,语气分不出是生气还是揶揄,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极了从水中捞出的红宝石。
江辞卿抿了抿嘴角,飘忽的眼神往那莹白的肩头一点,终于憋出一句:“你怎么不穿外套?”
不知道该说这人体贴还是没里头。
许浮生气笑了:“若不是有人大晚上在院外踹墙,我现在已经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话音一转,语气带了几分调笑:“怎么?江匠师这三更半夜翻墙不做采花贼,要做好人给我盖被子是吧?”
江辞卿嘴笨,甚至可以说是木讷,不知道如何反驳,只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把桂花糕送回来了?”
许浮生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匠师不知道?”
同时不紧不慢地踏步往前,如同一只在黑夜墙沿迈着优雅步子的波斯猫,月光落在银白的毛发上,好似最华丽昂贵的绸缎。
江辞卿下意识往后退:“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发生了什么?”波斯猫偏了偏头,故意装出糊涂模样。
“是孙姨让我去的……”江辞卿心虚地看向地面,虽说的是事实,却觉得心里打着鼓。
“哦,”许浮生轻笑,这一声千回百转绕着弯,是探出的利爪往猎物身上轻轻划过。
Alpha被逼退到桂花树下,又一次退无可退,粗糙的树皮硌着脊背,本就摇摇欲落的花瓣随之撞击落下,浅黄的花瓣被浓睫拦住,又在下一次眨眼时被无情抛下。
许浮生慢条斯理地往前,甚至有股在院子赏花的闲适之感。
巷外传来醉汉的呢喃,远处不知道是谁家小姐深夜难眠,独自抚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