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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峥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直到他主动开口打破寂静。
“妈,这位是我爱人,方沂安。”
顾闻峥突然来这么一句给我整不会了。
分明是来祭拜的,他这一脸严肃地说这个,我居然有种真在见家长的错觉。
救命,我现在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才对。
叫阿姨是不是太生疏了,但炮灰攻叫岳母合适吗?
不等我得出结论,顾闻峥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深邃又幽深,表情庄重得堪比那天领证现场。
他这样弄得我更紧张了,脑子一抽,我跟着说了一句:“妈,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方沂安。”
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顾闻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后轻轻笑出声。
我现在有点自闭。
方沂安,这声妈是你该叫的吗,你脑子刚刚被僵尸吃掉了吗?
顾闻峥牵上我的手,他嘴上噙着笑,神情温柔下来。
他说:“如你期望中那样,我现在很好。”
对上那双温和的黑眸,我的脑海安静了一瞬,前面那些纷乱的思绪似乎全都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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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仿佛打开了顾闻峥的话匣子。
往常寡言少语的人在出墓园的路上一直在和我说关于他过去的事。
比如山茶花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比如他喜欢白桔梗是因为他母亲在花园里种了不少,那是他在那个家里为数不多觉得美好的事物。
【顾总的工作笔记-节选23】
方沂安总是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又或许他本身就是和惊喜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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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是临海城市,水系发达,从墓园回家的路上就要经过一座跨江大桥。
二月初日落得早,车从桥上经过的时间刚刚好。
一轮黄日逐渐下沉,水天相接处是大片大片的橙霞。
江边落日称得上造物主笔下的瑰色篇章,绮丽的,激发人创作欲的。
桥上简直是最佳观景位,我将车窗降下,用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