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送她回去。”
裴砚联系了殡葬馆的人,在裴家老宅置办了丧礼,邀请帝都名门为老爷子送葬哀悼。
停灵七日,用专门保存尸体的冷鲜冰棺,将尸体置放在正中央。
灵堂白布已经高挂,挽联哀泣。
因为纪眠怀孕,裴砚不想让她太劳累,想让她好好休息。丧礼出席,意思一下就好了。
可纪眠坚持出席。
她早就把爷爷当做亲的了,最后一程,她这个孙媳妇还有肚子里的曾孙必须在。
“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有操劳,让我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好,你我夫妻送送他老人家。”
裴砚自从爷爷去世后,整个人变得一场沉稳冷静,也不爱说话了。
他十分清醒,有条不紊地处理丧事,方方面面都十分俱到。
他脸上一贯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她之前还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可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裴砚不难过,而是他隐藏得更好了,连她这个枕边人都察觉不到。
但她总感觉这异样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汹涌可怕的心。
她也不知道裴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但天塌下来,她都会和他一起的。
裴砚对外只是说爷爷是病逝,他不想让人知道爷爷是被自己的亲儿子气死的,不想让人对他议论纷纷,想让老人家走得体面一点。
丧礼那一日,帝都有权有势的人都来了,一个个面色凝重,上前行礼,家属再回礼。
“老爷子是一代枭雄,没想到晚年被病痛折磨。真是可惜啊。两位要节哀,裴氏还要靠你们撑着。”
有人上前安慰。
裴砚点点头。
“帝都陆家携林家老太太,前来悼念!”
门口有人高喊了一声。
陆行川搀扶着穿着一身黑衣,胸口戴了一朵白花的老夫人走了进来。
郑世兰颤巍巍地上前,看着中间那口水晶棺材,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我以为我会走在你前面,没想到竟然是你先一步走了。早知道……上次见你就不和你拌嘴了,让着你一点。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早年恩爱过,分开后又各遇良人,另一个说是死对头,还不如是知晓自己过去现在的老朋友。
可现在,有一个人先走了,外婆心里空荡荡的。
“外婆,保重自己的身体。”
外婆擦了擦眼泪,可看到纪眠,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