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非要她当外室。
她没有任何错。
谢洵垂着眸,半遮住了眼中神色,不轻不重的:“是我强迫你。”
随着一场大雨落在耳畔。
“我听到了。”
那江南软语的声线响起,濡湿的睫毛还沾染着泪水,睁开的时候露出哭红的桃花眼,仅一个眼神诉尽绵绵深情,被泪洗的更加清澈,倒映着谢洵的眉眼。
孟棠安看着他,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丝笑,又因为牵扯到侧脸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看上去有点可怜的滑稽,并不令人发笑,更加的不舒服。
在谢洵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为什么不还手?”谢洵问。
那样的眼神深邃锐利,令人无处遁形,说不出蕴藏着什么,只觉能穿透灵魂。
“他们是你的家人啊。”孟棠安回答的很轻,她平常总在笑,娇软的、狡猾的、得意的,现在只是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是。”
审时度势,夹缝生存。
这是她从小到大学会的。
“孟棠安,我给你这个权利。”谢洵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神色莫测,恍然间多情也薄凉。
还不等孟棠安说话,他已封住了她的唇。
呼吸纠缠,淡香萦绕,强势到无处可逃。
孟棠安没有反抗,主动回应他,颤抖的、绵软的,桃花眼看着谢洵,仿佛满心满意都是他,含着泪,在笑,溢出唇齿的呢喃。
“洵郎……”
那温言软语的轻喃,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谢洵眯着凌狭长眸,长睫垂落,衣袂流转着女儿家甜腻馥郁的香气,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
三千青丝如瀑,言笑缠绵妩媚,偏生那一丝艳色动人心魄,不沾染丝毫世俗,毫无烟火气的纯净。
哭着却在笑,眼睫坠晶莹。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纤细感格外脆弱,供人观察、掌控、肆无忌惮,也致命。
珍藏的瓷器,易碎的琉璃,囚在奢华笼子中戴着镣铐的金丝雀,都是她。
他嗯了一声,意切情沉,吻付与诸多强势足风流。
却意外的,再无其他僭越举止。
冷雨敲窗,淅淅沥沥。
安静了很久很久,响起孟棠安的声音,她说:“等徐北侯大婚之日,就放棠安走吧。”
没有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