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凌霄轻轻点头,一手接过托盘,一手托着杜妈妈的胳膊,柔笑着说:
“杜妈妈辛苦了,我经常听景安提起你呢。
他总说,你是他的长辈,是他在苏府的温暖依靠。”
杜妈妈听着这话,心头翻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痛心之感。
她怎配公子这般抬举。。
杜妈妈神色微变,但还是快速的覆上一层和蔼的笑说:
“多亏我家公子仁厚,对我们这些下人从不摆架子,有他这样的主子,是我们的幸事。”
杜妈妈不敢多看苏景安的目光,只想快些逃离,她又佯装关切的说道:
“凌霄姑娘,你快歇歇吧,一路走过来肯定累了。
我先去给公子熬药,等会儿要在饭前喝下才好。”
窦凌霄一惊:“什么药?”
说完,她又回头问苏景安:“你病了吗?”
“没有,一会儿告诉你。”
“杜妈妈,你先下去吧,我跟凌霄单独待一会儿。”
杜妈妈点头离开,并随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她一走,窦凌霄便抬手搭上了苏景安的脉搏。
“冬病夏治而已,我去年冬季总是夜里咳嗽,严重的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杜妈妈心疼我,特意寻来了老家的药方,说是以调理为主,温补身体,喝上两个月就能根治冬季夜咳的毛病。”
窦凌霄还是坚持把
完脉才肯松手,她道:“你最近有点太累了,还是多注意休息,不然什么药吃了都起不到最好的效果。”
苏景安现在的脉象是没有大问题的,再加上杜妈妈是他信任的乳母,此刻的窦凌霄并没有多做他想。
但是,杜妈妈离开书房后,却是满腹心事的去了小厨房。
她拿出药包的手忍不住发抖,这是第四副了,她还是没能习惯。
但只要想到苏金硕威胁她的那些话,她又不得不把药包里的药悉数倒入瓦罐里。
杜妈妈沉叹一声:“公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能没有小珥啊,就当老奴狼心狗肺吧!”
杜妈妈手里的扇子狠狠地扇了两下,泥炉子的火苗飞窜着叫嚣,一如苏金硕那颗想要害死苏景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