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死,阿阵。不管是琴酒还是谁,我会处理掉所有想让你丧命的东西。
回
()到西西里,
看着黑泽阵,
鹿岛一二三沉默了很久。
他的脸色在短时间内阴沉下来,一边骂说黑泽阵你要不要看看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一边用力的抱住他。
人的皮肤很薄,血管嵌入其中,里面流淌的不止血液,就连紧贴时候所传递的温度也密密麻麻地奔流。
所以人们才会被四肢百骸的炽热而牵引,煽动。
多么纯粹的小孩,至少在那一刻,他们确实是两个血淋淋的孩子。赤诚但不热枕,拥有的东西尽在视野中,并且即将用尽所有力气来对抗让他们困惑的大人。
鹿岛一二三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他调查了琴酒的所有「业务」,摸到了他背后更深东西的边缘,再将情报梳理成利刃的形状。
「琴酒售卖的毒|品成分很复杂,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大货,看他对发货渠道的把控力度,应该是有自己的药品实验室,很多数据说不定是从乌默它窃取的……这么大的动作,组织不可能不清楚吧。」
黑泽阵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毒|品是意大利的afia大家族通常不会碰的东西,因为从制作到散货的每个环节的利润都太大了,恶徒在巨大的利益下就是栓不住的狗,afia要的是家人,是打手,唯独不要疯狗。」
黑泽阵皱眉:「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组织不一定也乐意让琴酒一直这样下去,但你的父亲做得太天衣无缝了,没有任何拿去诘问的理由。」
这下黑泽阵明白了:「你想找出那个理由。」
「不是找出,是创造。」
鹿岛一二三沉思片刻,「『阿尔加贝诺最后的遗孤被琴酒的毒|品害死,乌默它实验室的人造人接受小少爷临终的指令潜入组织,为了复仇寻求组织的帮助。作为回报,他将成为组织最锐利的铳械』。」
黑泽阵沉默了。
肉眼可见的好处和清算疯狗的理由一并送上,只要能让听者信服,这就是最完美无缺的故事。
可是……
「你简直是疯了。」
黑泽阵非常理智地说。
「这么做固然可以让组织对琴酒出手,但前置条件也非常苛刻。你要要保证自己能在组织里有谈判的机会,还要处理掉阿尔加贝洛所有的余党,彻底关闭乌默它……」
正说着,他怔住,眼皮骤然一抬:「你想帮特奥多罗毁掉这一切,这才是你的目的。」
空气凝固住,连嘴皮开合都像在凝胶中游泳般困难。
他们的对峙来得熟稔,是钝刀相撞互相砥砺又没人低头的不合,如今已经再也没有能人能踩下刹车,除非他们之中的一个率先做出某些改变。
鹿岛一二三终于在黑泽阵审视的视线中再度开口:「阿阵,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管是对特奥多罗,还是对你。」
他伸手握住黑泽阵的手,像平时那样捏了捏对方的小拇指。
「通向正常世界的路只有一条,我们妄图将朋友送去,但他死了,所以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
鹿岛一二三说,「想杀掉父亲的你,和不择手段要达成你们心愿的我,谁不疯呢?」
在黑泽阵长久的沉默中,鹿岛一二三缓声道:「再疯一点吧,阿阵。不然我们凭什么还活着?」
从天而降的恍然大悟被称为宿命。
如果黑泽阵此生必定面临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他注定要在疯狂和死亡中二选一,至少还有一个人造人会与0和1间做出决定。
绝境越来越多,死亡越来越近,憎恶他们的人密密层层,如蚂蚁攀附上蜂巢,如槐蚕附满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