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这是何意?”
“主公确实可以将陛下接过来,但主公刚到徐州,根基不稳,一旦开战,到那时,我们便是四方皆敌。那武将回道:“四方皆敌又如何?有军师在,有主公在,咱们还有重骑铁甲营,还怕他们作甚!”解望反问道:“那粮草呢?你可知道,徐州这边粮仓里还剩下多少粮草,够咱们大军吃几天的?陛下要是来,宫内宫外,还有朝臣和他们的家眷,若是和藩王开战,仅凭一个徐州,哪里养得起这么多张嘴?”那武将被问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辩解道:“这个。。。。军师,我,我又不是军需官。。。。。
霍琮开口道:“好了。”
解望也靠回轮椅上,心中暗叹,还是时间太不巧了。
现在才刚播种不久,改良的农耕用具都还没完全普及,屯田也才初见成效
去年大疫徐州饿死了不少人,许多农田都荒废了,但凡在秋收之后,凭借主公的名望与实力,他们绝对有底气与天下任何一支精锐军队正面迎战。与通王打的那一场,之所以能大胜,第一是因为通王轻敌,第二便是对方长途行军,从凉州到京城跋涉千里,战线拉得过长,导致士兵疲敝不堪。徐州周边的藩王和叛军可没有这样的困扰。
“一国不可一日无主,我现在担心的是,会有人利用这个机
会扶持新
上位,”霍琮环顾四周道,
“若雪在京城也呆的够久了,我打算派人顶替他,顺便带一支人马过去帮助陛下,有人愿意吗?
郦黎仓促之下做出的决定还是有不少漏洞,但是不要紧。
他会把这些漏洞一个个填补上。
在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向霍琮道别,离开各自去做
事情了,独留霍琮和解望两人继续商讨。
“若雪还是没找到你说的那人?”霍琮问他。
"是。"
“还有必要找吗?”霍琮说,“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如果他想要穿过边境北上,得先经过黄龙教把持的地盘,半道上还有被朝廷打散的小股叛军。大景百姓,尤其是边民,大多对匈奴极为痛恨,更别提他的身份还是匈奴王“乌斯是混血,并不是纯粹的匈奴人。”
霍琮盯着他:“就算是这样,你依然觉得,他可能成为单于?并且还有统一草原的野心和实力?”解望略一点头:“只要他能活着回到匈奴部落。”
“我会派人继续找的,”霍琮最终选择了相信解望的判断,“游云,你的腿,是不是因为那乌斯才。。。。。。他盯着解望盖着薄毯的双膝。
解望淡淡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膝盖,摇头道:“不,这是望咎由自取。”
他很快就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主公,你这段时间,真不打算再进京去见一次陛下吗?’
霍琮低头翻阅公文:“徐州百废待兴,我这边走不开。”
“哦~”解望转着轮椅过来,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是主公你怕又被陛下当面拒绝呢。霍琮抬头:“你翻我东西?”
“是主公自己放在桌上的,这可怪不得望。”解望敲了敲桌面,“那天望来与主公商讨屯田事宜,主公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怪望好奇多看两眼吧。”他打量着霍琮沉郁的脸色,忽然笑道:“望还是第一次见主公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想知道,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啊,”霍琮很短暂地勾了一下唇,视线望向远方,“他是一个,身边人人都会向往追随的人。”他则是最忠实的拥趸之一。
“完了,霍琮他好像真生我气了。
京城一处偏僻别院内,郦黎垂头丧气地坐在吴盐面前。
吴盐起初还对陛下毕恭毕敬,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后,发觉了陛下的真实性格,他也淡定了不少。
所以这会儿只是从容地递过来一杯茶,“主公怎么会生陛下的气,陛下莫要多想了。”
"不,你不懂。”
霍爸爸生起气来可是超级可怕的!
吴盐又劝道:“上好的毛峰,盐从主公那里讨要来的,陛下尝尝吧。”
郦黎本想推辞的,但听完这句话,立刻绷着一张脸接过茶杯。
"。。。。。。好烫!"
“陛下慢着点,”吴盐叹气,“这是刚倒的新茶。”
怪不得主公老惦念呢,就陛下这个性格,换谁谁能放心得下。
郦黎嘴唇都被烫红了,唇瓣麻麻的,动一下都疼。
他用指尖碰了碰,嘶了一声,从旁边药箱里翻出药来,对着
铜镜小心翼翼地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