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雪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瞬间跌落进尘埃中。
李炫心疼孩子,也不影响拿沈依雪这个生母出气。若不是事情被沈依雪闹大,他又怎么会失去明阳郡主这个靠山。
回到私宅后,沈依雪就肩负起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的职责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沈依雪也有心反抗,但她的身契在李炫手里,她还能翻出天去不成?从前的十几年,她虽然日子穷苦,但好歹是自由身,不会被轻易欺负了去。
为了嫁进韩国公府,她咬咬牙跟李喜玥签了身契。
在韩国公府时,沈依雪好歹也是韩煜初的爱妾,府中更有数不清的丫鬟小厮可以干粗活,所以沈依雪不觉得有什么天大的差别。
可在李炫这,她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过去没吃过的苦如今她都吃了个遍!
李炫手头紧,不想花钱买下人,便威逼利诱着沈依雪做粗活。
虽然现在私宅里一共只有李炫和旭哥儿两个主子,但里里外外要做的活真是太多了!
她晚上还要守着旭哥儿,喂夜奶,昏昏沉沉睡上半个时辰就会被闹醒。
哄好孩子,天也亮了。
沈依雪顾不得头昏脑胀,立马就得起来生火做饭。
解决一日三餐,沈依雪还要浆洗衣物,洒扫院子。
除了不用外出采买,其余所有杂活都是她的。
一整天忙完,天也就黑了,天黑以后又要继续给旭哥儿喂夜奶。
如此循环往复,日
子就像一个黑洞,一眼望不到头,看过去全是崩溃和绝望。
人家在大院里做奴才的好歹还有工钱能拿,李炫这能给她吃饱三顿饭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旁的他也给不起。
李炫如今也没放弃奔前程,常常要回城里与人应酬,看有没有什么门路能走。
但他往往都是一大早急急忙忙出去,晚上又灰头土脸的回来。
在外头憋的一肚子气,回来就要发泄给沈依雪。
沈依雪真的快被折磨死了!
有一日,负责采买的小王与沈依雪说起城里的事:“明阳郡主还真是够冷血无情的,丝毫不给咱们爷活路呢。”
闻言沈依雪起了兴致,好奇道:“小王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爷这两天心情都不大好。你给我说说,我也好看看如何小心伺候,可别再触了爷的霉头。”
小王把沈依雪当成与自己一样的下人,知道她翻不出什么波澜,于是说话也不遮掩。
小王老神在在:“咱们爷虽然在盛京根基不深,但也在此生活十余年了,不论同僚还是朋友,总归是有不少门路的。这回皇上皇后恼了爷,爷又被迫与明阳郡主和离,从前那些朋友拜高踩低也是有的,但总不至于把事情做绝。本来爷已经找好了一个从前的同僚,说能帮爷办个没什么油水的闲差。这事儿都定了,结果最后竟然被明阳郡主给搅和黄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沈依雪一副惊讶的模
样,捂住嘴。
小王说八卦说的五官乱飞:“自然了,女人都是因爱生恨的。要我说这明阳郡主也忒想不开了,明明他们都和离了,一别两宽不好吗?非要再沾手爷的事,我看她心思不那么单纯,怕不是背后还惦记着爷,所以故意这么做。”
“……”沈依雪无语,心里满是嫌恶。
男人的自信真是来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