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夫人,找到了!”
曲屏一脸兴奋的跑进来。
因她的打断,白色宣旨上的毛笔一个不稳,在纸上划出一道粗粗的黑线。
握着笔的林以珩偷偷看了一眼林知南,眸子里满是无辜,仿佛在说,“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曲屏吓到我了。”
林知南被他这个眼神逗笑了,点了点纸上的粗线,道,“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一救这幅画?”
林以珩“哦”了一声,低头盯着画,细细思量要怎么救一救这幅石榴花。
林知南起身,带着曲屏去了一旁,才问,“找到什么了?”
曲屏兴奋道,“当初我们来番县,夫人便一直想找林青的家人,谁知番县刚发了大水,各家人四散,根本找不到。”
“这不,如今,有消息了。”
林知南愣了下,这才想起林青是她已故的夫婿名字。
五年前从崖底爬上来后,林知南便带着曲屏她们一路南下,前往交州。
那一年,大晋的确不太平。路上风雨不断,一行人被阻挡在半路,再加上林知南怀孕,愣是没办法按照既定的计划到达交州。
她在路上生了孩子,又坐了月子,待天气没有那么热后,才继续赶路。
林知南的身份自然不能再用,为此,她准备好了一个新身份。
如今,她叫凌楠,嫁的夫婿名为林青。夫家出身番县,后来从军,五年前死在战场上,徒留一个遗腹子。
林青确有其人,也的确死在沙场之上
,是林知南费尽心思找来,用以遮掩身份的。
用了林青的身份,林知南也不白用。
到了番县,林知南便想找到他的家人,一来认个亲,把身份做实,二来,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毕竟,用了人家的身份,林知南也想偿还这个因果。
谁知,这一找便是找了五年。
“要说也是凑巧。那年洪灾,林家众人逃难去了北边,中途与同行的人走散,一直到近日才回来,被人认出来,才传信过来的。”
“林家祖宅早就卖了,如今他们在外头租了一间二进的院子住下了。”
林知南闻言,笑道,“不论如何,能找到就好。”
“既然找到了,便去拜访一次吧。”
总得将这个恩还了。
林以珩一个快步抱住林知南的腿,奶声奶气道,“娘亲,珩儿也要去!”
他动作很大,胸口的长命锁跟着动起来,底下坠着的铃铛翻到玉面上卡住。
林知南蹲下身子,替他整理好,问道,“你的画改好了?”
林以珩点点头,兴冲冲的将画展开。
只见原先多的那一笔画被改成一条黑色的蛇,正挺着身子盯着眼前盛开的石榴花。
林知南:……
曲屏噗哧一声笑了,“定是去年小公子在林间见了那条蛇,这才画了出来。”
林知南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笑道,“南边多虫蚁,也不奇怪。”
她低头看着林以珩,问道,“既然画画好了,那你是跟着我坐马车出门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