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的折子上上去,已经好几天,可宫里却不见任何动静。
长公主悬着的心一日一日安定了下来。
“本宫说过,本宫是大晋的长公主,便是犯了一点错,又能如何?皇上总不能手刃胞妹。”
“林知南当初还敢同本宫顶嘴,若不是本宫大度,她也活不到过年!”
“京师卫那边怎么说?可找到人了?”
素言微微摇头,“白熊岭深不见底。京师卫忙活了这几日,听到都没有下到底下。只远远听到有惊涛的声音。护卫们都说底下该是一条大河。听那水流声,很是湍急。”
长公主闻言,忍不住笑了,“下了四五日都没到底,可见白熊岭底下该有多深。怪不得,自古以来,落下白熊岭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所以殿下就放宽了心吧,那林知南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素言道,“只是,前些日子您进宫,皇太后的话不无道理,殿下该早做决断才是。”
当日,从京兆府出来,长公主便进宫去见过皇太后。
这些日子,皇帝并未责罚,很难说里头没有皇太后在压制。
她不是皇太后的亲女儿,可皇太后当年欠了她母妃一个人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个特封的郡主,死了就死了,总不能让一个皇室的长公主去偿命。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到底是林家的人,也不能没有交代。”
皇太后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看,思索了半天才开口。
“既然夏
家的人也出了手,便全推到夏家人头上即可。反正以夏家的品行,也配不上我们皇家,借着这个机会摆脱了就是。”
“至于晨曦,事已至此,便自行束发,只当和离归家吧。”
长公主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
她女儿好好的姑娘家,怎能自行束发归家?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青灯古佛的过日子?
皇太后当时的脸色更加难看,“青灯古佛,还是锒铛入狱,你自己选。”
能怎么选?
长公主想起那日的憋屈,有些气愤,“若母妃还在,本宫又怎会受这样的委屈?”
顿了顿,她又道,“本宫受些委屈不要紧,可本宫担心染染与那夏君贤情谊深厚,如此处置,怕她心里接受不了。”
素言叹息一声,“郡主是个重情之人,可她更是一位母亲,为了两个小主子的前程,郡主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奴婢打听过,那两个孩子不曾上夏家族谱,便算不得夏家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夏家不论面对何种责罚,都不可能牵连到两个孩子。
如此一番细细打算下来,只要将罪名全推夏家头上,一切便妥当。
将来,待风波过去,未尝没有机会再给苏染染择一个良婿。
“只能如此了。”
长公主有些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若不是萧景辰那个混小子,林知南早就悄无声息的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
谁说不是呢?
素言在心里附和一声,道,“殿下若
是想明白了,不如早些进宫同太后说明,免得夜长梦多。”
万一陛下下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旨意,岂不是迟了?
长公主便收拾了一番打算进宫。
大街之上,却见许多人肩戴白纱,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长公主坐在马车里,有些奇怪,“这些人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