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贤一脸苦笑,“大人,你看我如今的情况,这……”
一说到伤势,他心里对林知南的恨陡然就又深了几分。
李刚朝后头一摆手,一个坚毅的担架就抬了进来。
夏君贤脸色微微一变,深深看了一刚一眼,便看向东升,道,“将我抬上去吧。我虽然重伤,行动不便,但南儿冒然跌落山崖,到底怎么回事,我定然是要去问个清楚。”
李刚冷笑一声,示意两个衙役上前帮忙,末了,又将夏君贤的手扣了起来。
夏君贤的脸色几乎绷不住。
郑氏也顾不上哭,连忙跑过来,拦着,“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扣我家贤哥儿?他是朝廷命官,虽然不方便行动,但也决不能任由你们欺辱。”
夏君贤也跟着沉着脸道,“本官虽然停职,可也还是朝廷的命官!你一个捕头,如何能扣我!”
李刚半点不惧,冷声道,“苏大人有令,乐安郡主落崖,实属人为。夏大人您是疑犯,自当扣押送往京兆府。请吧!”
“疑犯?”
众人呆呆地看向夏君贤。
官府怀疑林知南的死,是夏君贤造成的?
怎么可能?
可也有聪明的人,看向夏君贤的目光中有几分猜忌。
比如东升。
他早先就察觉到夏君贤对林知南的杀意,如今京兆府的捕头这么一说,他竟觉得很有可能。
这些日子,夏君贤是如何痛恨
林知南的,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尤其这些日子,夏君贤一直同苏染染关在屋子里商量着什么。
他更加笃定,林知南的死与夏君贤脱不开关系。
“你胡说!”
郑氏反应过来,尖声叫着,挡在夏君贤的面前,怒道,“你们京兆府到底会不会办案!我家贤哥儿伤了腿,半条命都快没了,一直躺在家里,怎么可能害林知南落崖!”
“这件事,跟我家贤哥儿没有关系,我不许你们带走他!”
且不说这担架这么简陋,夏君贤就这么去,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而且,一旦进了京兆府,想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夏君贤这样重的伤,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待遇。
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府衙的人带走夏君贤。
李刚冷笑一声,怒道,“京兆府办案,何人敢拦!拉开!”
说话间,便有两个衙役上前,一把将郑氏拉开,又将夏君贤强势的扣住。
“马房的下人,也一并带走!”
夏君贤只来得及吩咐一声“去找染染”,便被架了出去。
几人来到门口,夏君贤看到门口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帖了红纸,地上还散落不少。红的喜纸落在白的雪上,应该是很漂亮的一副场景,却让人有一股凄凉之感。
林顾北立于夏家门前,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瞪着被抬出来的夏君贤。
李刚见此,脚步微微一顿,抬了抬手。
身后的衙役便将抬着夏
君贤的担架放了下来。
担架很单薄,这么一放,夏君贤只觉得自己是直接躺在雪上的,伤口立刻疼了起来。
林顾北缓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又缓缓俯身下来。
他的目光如刀子,恨不得将夏君贤千刀万剐。
夏君贤一愣,心里暗生不妙,刚要喊李刚,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狠狠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