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温暖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笼出的那道身影映在地上不知为何显得格外萧瑟。
过了五分钟,安锦还没回来。
傅寒时第一回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发钝刀子一样缓慢地剌他的肉。
安锦回来之后,没什么反应,连看都没看他,回到座位继续看春晚。
只是开始吃零嘴。
一个个扒橘子,中间再溜几个瓜子。
傅寒时见状自觉地接过工作,扒好橘子放到她手里,趁她吃时又扒瓜子。
他一直垂着头,就没瞧见安锦复杂的神色。
临近凌晨,老房子里越来越冷。
羽绒服和雪地靴都不顶用了,安锦跺跺脚起来,要去房车里看剩下的春晚。
她起身时傅寒时没动,走到门口时傅寒时还孤寂地坐在沙发上,只有安静的目光追随着她。
周身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安锦止步,疑惑回头看过去,碰触到男人失落又苦涩的视线,她歪歪头问他,“你不看了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清晰看见男人黯然的眼底燃起光芒。
他连忙起身,大步向她走过来,带起一阵风。
他站在那面前停住,可混着他身上冷香的微风没有听,似乎俏皮地绕着她一圈才散开。
好像是,在替它的主人拥抱爱人。
他的眼尾红着,安锦瞥一眼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
像只骄傲的小狐狸。
而男人像她大尾巴一样,紧跟不坠。
回到房车之后安锦立刻去打空调,出去几个小时本来温暖的房车早被凛冽的寒风吹透了。
弄完空调她又去调车载电视。
傅寒时规矩地站在门口没动。
他环视一圈,这还是他第一回在剧组仔细打量这辆房车。
他为安锦准备的那辆房车特别大,驾驶位上方和车位各有两张床,还有沙发也可以拼成床。最多能睡五六个人。
精明的商人最敏锐能察觉到别人情绪细微的变化,而傅寒时是国内这些人里的顶尖。
他年纪轻轻商业成就突出就是因为他敏锐,又善于顺杆爬,俗称蹬鼻子上脸。
临近凌晨,可能是夜色过于动人迷醉他的理智。
也可能是她刚刚在门口回眸那一眼给了他莫大冲动的勇气。
在安锦弄完东西看过来,两个人目光碰到一起时。
胸腔里汹涌地情绪冲击着他,他挺直脊背勇敢地开口请求,“我今晚,能不能也在这睡?”
直白干脆。
在她开口拒绝之前,他连忙指着驾驶室上面的吊床快速补充,“睡那就行。”
“我裤子还没干透,祖父祖母家锅炉换了住一晚容易生病,我如果生病还得麻烦你。所以,今晚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安锦毫不犹豫将他剔除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