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忙碌起来,把安锦和助理撵到门外等着,节奏非常急跟前两天缝针时的闲适截然不同。
银色金属门外,两个人安静等着。
不时有医生出来探身叫谁谁谁的家属谈话,然后不一会儿那个角落就传出绝望的哭声。
本来安锦还比较放松,被这气氛带的也不由紧张起来。
一旁的助理更是不行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周身气氛更紧绷,安锦忍不住,说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助理支支吾吾不肯放下手,眼睛都憋红了,才说,“老板娘对不起,我泪点低。”
就算不担心老板,光听着这些病人家属的哭声,还有他们来来往往绝望颓丧的神情,他都心里难受极了。
时间滴答滴答,太阳挪到天空正中央时,医生才出来探身喊傅寒时的名字。
“傅寒时的家属呢?”
“这!”安锦举手,然后挤过人群过去。
医生戴着口罩瞥他们一眼,冷声开口,“病人吃头孢怎么还能喝酒呢?他都有双硫仑反应了!”
“还好他吐的比较干净,要不然严重会出现休克,他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些胸闷、幻觉的症状了?”
安锦想到之前愣一下,随后轻声嗯一声。
“还有他下颚那个伤口啊,不知道因为喝酒还是消炎不好,现在有点感染。所以他得留院观察几天,我们急诊病房就不留他了,给他转到内科病房去,一会儿你们去那看他就行。”
医生嘱咐完,转身要走时突然止住脚步,瞅着安锦和助理俩人恨铁不成钢道,“吃头孢不能喝酒啊知不知道!”
“你们都记着点,回去跟亲戚朋友也都说说,别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再急救走一圈好玩吗?”
安锦和助理被训了满头包,目送医生离去。
转身往内科病房走的时候,安锦犹豫片刻低声问他,“他怎么知道的?”
前因后果一联系其实非常明显。
傅寒时不知从哪里知道他们拍摄遇到障碍就连夜疏通关系,可能因为太急,顾不上自己的身体。
助理嗫喏,眼神飘忽着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实在糊弄不过去时才吐露实话。
“昨天入住之后,老板说想去看看您,看您少不少什么东西。”
老板还是不放心老板娘跟两个男人在一起,但是助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把这句利落吞回肚子里去。
“嗯”,安锦敛神,走几步之后又问,“还有什么?”
演艺协会不可能因为一场酒就改变主意,他们肯定拿到了什么真材实料的实惠。
助理黑线,硬着头皮回答,“还有老板答应出资两千万帮助演艺协会建立一个新的青年基金……”
脚步顿住,安锦深吸一口气,“还有吗?”
怀城演艺协会真是好大的胃口!
助理立马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想了想旋即忙补充一句,“我知道的没有了。”
那他不知道的他就不知道了。
非常严谨。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内科病房楼层。
在护士台问了信息之后,助理一溜烟的跑了,说给老板买点洗漱用品和吃的去。
安锦抿唇,仿佛没有看出助理的小九九,自己往423病房走。
推开门,傅寒时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站定时,傅寒时已经恢复不少,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见是她随即弯弯嘴唇,温声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