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和那个男人笑着说话,冷风簌簌吹拂她的裙摆,松散挽起的发丝也被吹起来。
隔着夜色,傅寒时看到她抬臂环胸,于是不满的视线划过她身旁身形高大的男人。
啧,这人还知道躲在下风口呢。
没点绅士风度不知道把外套给女士披一下吗?
他胸腔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可又无法动作。
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搭在挡杆上的手指轻轻摩挲,掀起眼皮看向副驾驶,扬起下巴往那边点了点,“这是谁?哪个公司的?”
不是梁已然,这又是哪个男人?
傅寒时不悦极了,想把他们通通都赶走。
正紧盯着门口的郁清河闻言一愣,缓了两秒钟惊颚张开嘴,英俊的脸扭曲一瞬,“不是吧大哥,你现在占有欲这么强?”
“嫂子跟别人说话都要封杀啊?”
“倒不是因为说话。”
傅寒时目光深远,凝在她踮起的脚尖。
她怕冷时才会这样。
想想又觉得难堪又可笑。
他好像干的事情,比这过分多了。
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见她脚尖一直点着,最终傅寒时忍无可忍推开车门将外套脱下来要抬步过去给她披上。
可刚走两步就见安锦已弯腰上了另一辆车。
蓝色跑车马达轰鸣呼啸而过,傅寒时紧握着黑色大衣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手劲愈发大青筋暴起。
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他剧烈咳嗽,等终于平息之后,一抬头,红色尾灯一闪而过,蓝色跑车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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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酒气浓重,窗帘露出一丝缝隙,太阳似劈开深渊一样倔强地塞进一道金色阳光,空气中的灰尘浮浮沉沉,浑噩不堪。
一如他。
傅寒时收回视线,垂眼望着捏在手里的棕色啤酒瓶,酒名叫做击沉俾斯麦。
是郁清河给他推荐的,酒精浓度41,又不像白酒那样辛辣难入喉。
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牌子,怕也是因为心情不顺。
他俩现在倒是患难兄弟。
轻晃酒瓶,气泡碰撞玻璃瓶壁炸裂的声音。
就是除了他呼吸声外,房间里的唯一声响了。
偌大的别墅太安静,静的惊人。
在结婚之后,他已经习惯热闹,安锦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总在家里穿梭。
每隔几天都会买花放在家里各处桌面小几上,每晚给他煲汤,时不常还会“钻研”出点黑暗料理。
傅寒时笑一声仰头靠在床边,望着天花板出神。恍惚就想到了之前,夜晚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躺在床上聊天,也是望着同样的景致。
景致相同,人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