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方才夫人带大小姐上去,本是让孙嬷嬷送客将这位元先生赶出去的,还是二小姐说要了解大小姐出去后的情况,才劝动了孙嬷嬷,勉强没有真将眼前这位客人给轰出去。
于是这才有了众人前面所听到的这些话。
可是如今听完了,这就……又要送客啦?
不知怎的,阿贵脑袋里忽然冒出四个字
——卸磨杀驴。
但不管是卸磨杀驴还是过河拆桥,总之元贺此刻站在云来居的外面,正仰着头看头顶的匾额。
前一刻还在店里坐着,可是下一刻,就到了店外。
想起方才那个赵家的二小姐,元贺一脸玩味。
李园的养大的这两个女儿,性子还真是迥然不同呢。
若不是大小姐知道宁夙的事情,肩头又确实有一道疤痕,他差点都要觉得,那个少女的性子,更像那个人了呢……
……
相比于其他学堂,盼山堂的课程会更加多样,也更加繁重一些。
比如今天早上是六艺中的射科,中午半个时辰歇息吃饭后,紧跟着的便是周夫子的策论课。
因为入学测的门槛极高,所以哪怕是对于赵禾嘉和易廷益这样刚入学的学子来说,也要跟着师兄们同听同论。
盼山堂的学子,从不以年龄论说,只要进入学堂,除却最早入学如徐淮、郑通等人之外,其余学子皆是同室而学。
新生不避老,带来新观点新看法;老生不避新,从最开始便展现盼山堂学子的能力与才华。
坐团之上,周夫子盘腿捻须。
“眼下西凉使团将由善图的三子佐木王子带领,前往上都云阳,对此你们如何看?”
所谓策论,便是如同朝堂对问一般,将最新发生的国家大事,拿出来由学子交流讨论,最后得出观点。
这样的交流论说,便是对朝问的绝对实践化,是以以往盼山堂出去的学子,都能在殿试策问中,让人刮目相看。
而对于赵禾嘉来说,纵然成功进入盼山堂,但当初第一关的策论,其实是天歌给出的意见,再加上本身年纪较小,阅历不足,所以这几天来的策问课他都只能奋笔疾书,记下师兄们的高论。
而此刻也是一样。
睁着一双大眼,赵禾嘉紧紧地盯着正在开口说话的师兄,笔墨已经蘸好,纸张也以铺平,只等那位学子开口。
“师父,各位师兄,依在下愚见,这次的出使想必与三年前的使团一样,都是前往上都例行朝贡。”
当年如今的皇帝还是征西大将军的时候,西凉军骚扰边关,扶余国就是当初的征战中灭国,而魏宁却领兵大败西凉军,守护西北边疆。
后来齐哀帝政乱,魏宁带兵南下,在云阳取得皇位的时候,西凉军又一次趁机攻击西北边境,魏宁派出胡振远前往西北,再封征西大将,打得西凉溃不成军,甚至差点直入西凉王庭。
后来无奈之下,西凉军与大周签订协议,两国盟约交好,签订往来的贸易协议,将安阳定为两国贸易区。
此外,西凉国还需要每三年派使者前往大周上都,朝贡觐见大周皇帝。
而如今,正是西凉第四次朝觐,也是西凉和大周签订和平盟约的第十二年。
所以这次佐木王子带领使者前往云阳,不管是在天下人看来,还是在朝中众臣看来,都是例行惯例的朝觐。
然而,这样的答案,却并不能让周夫子满意。
因为听完这样的表述后,他并没有给出赞许,反而看着座下的弟子们。
“你们其他人,可有不同的见解?”
“夫子,李师兄,学生也有愚见。”
众人投去视线,这回出声的,不是盼山堂的老学子,而是前几日方才入学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