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我搞的鬼呢?如今青城有九成的大小工都是我刘记工行记名的,先前是老板娘自己说不用我推荐的人,如今这么说岂不冤枉我?”
当年青城落户宽松,收纳了不少流民。
官府为了方便管理,便将这些流民登记在册,但凡有要做工的,都委托给专门的招工行来对这些人做工期间的品性表现进行登记。
到后来户籍稳定下来,这项安排倒也保留下来,成为招工的习俗。
一般情况下,要招工的人家会把招工告示贴出去,寻活的人可以自行查看,若有中意的想尝试的,可以直接前去应工,或是通过工行的保人引荐。
因为保人引荐的,都是品性登记在册的,所以比起自行应工的人,大多数主家都会优先选择保人推荐的,既高效又靠谱。
是以青城大多数寻工的人,都会签在保人手下。
也是先前被气急,再加上云来居这三年也没换过仆从伙计,李氏竟然将这件事忘得死死的。
如今刘保人说起,她才想起来有这么一茬。
若是这么算来,眼下一时半会是真的招不来人了……
想到这里,李氏暗悔自己不该为了那二两银子得罪了刘保人……
然而这念头刚一生出来,就又被她自驳了回去。
那刘保人先是骗走了小千,如今又带着李福夫妻来恶心她,本就是有意为之,就算自己想要交好,真的可以交好吗?
忽略了自身原因的李氏这么一想,气再次冒上来,冲着阿贵喊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几个人打出去!”
天歌和赵禾嘉用完早饭就出了门,在周夫子盼山堂外排了一个时辰的队,这才报上了名。
自从周夫子准备招学生的消息放出来,临近州府的学子来了不少,都排在盼山堂门口。
天歌陪着赵禾嘉报完姓名拿好编号后,正准备离开,却听周围有人道:
“吕兄才学高卓,今秋便要参加州试,难道还要来拜周夫子?”
“不敢当不敢当,论作文论政,愚兄与张贤弟相比还是差的有些远。所以这次来不过是想着得周夫子指点一二,好让这次州试稍稍安心。”
天歌一眼便认出,这吕秀才便是先前钱老太爷做寿时,被何先生在府衙前羞辱过的穷秀才。
摇摇头,正欲离开,却听那姓张的学子感慨道:
“吕兄已是秀才之身,又素有才名,周夫子定然赏识。只是听说这次连安阳元氏的二公子也准备来求学,却因为冒了风寒,这才没有来。”
“这倒是可惜了,”吕秀才摇摇头,不免唏嘘:
“听说安阳有两位不分伯仲的少年才俊,一者是国子博士赵明礼的嫡子赵知昀,一者便是彰贤弟方才说的元氏二子元珩。
赵家如今攀上了易相的亲,只怕赵家少爷会直接进入云阳书院。元家二少爷若是错过了这次周夫子的机会,日后想必会落下赵少爷一大截。”
“非也非也,”那姓张的学子晃了晃手中折扇,“吕兄怕是不知,如今元家已经搭上了御史大夫卢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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