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煦手里摆弄着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凤钮金印,蹙眉对端木阳道:“她把这个都给你了?”
端木阳用手掸了掸被弄皱的道袍,一抖袍袖,旁若无人地坐进椅子里。
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呀!”
殷煦有些气闷地看着端木阳。
这可是北胡太后的印信,若不是危急紧要关头,这种东西怎么能离身?
眼前这个臭老道,虽然原本是道士,可也在朝廷当了小半辈子的差,会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她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别让我急。”
殷煦森冷的目光投过来,端木阳不自觉浑身发冷,一想到眼前这个笑面虎是如何逼迫他再去北胡的,就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正了正坐姿,正色道:“是这么回事……”
端木阳把巴尔部与齐格部合并,厚福命人挥师北上征讨查尔和,怀疑乌仁塔娜有反叛之心,便设计将王帐主力调开诱敌的事大致简单说了一遍。
殷煦看向手中的金印,脸上笑着,背后却是升起一层寒意。
“以身诱敌,她胆子可真是大呀!”
端木阳心说,她胆子可不是大吗,竟然要在野狼谷建王都?那野狼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狼窝。
他带人在野狼谷丈量的时候,夜里总有野狼群到附近徘徊,好在有
北胡的游骑在周边护卫,不然他现在没准早就进了哪条狼的肚子了。
端木阳说多了话口干,刚端起茶盏,便打外边进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擎着一封奏章。
“王爷,西北急报!”
殷煦收回思绪,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奏疏。
“回鹘王愿放弃库邺十二城的归属权,向大虞求和止?战?”
西北这奏报来得让殷煦有点摸不着头脑。
半个月前,西北还奏疏请调粮草。
此次回鹘王备战已久,来势汹汹,怎么就突然求和了呢?这半个月里是出了什么事?
殷煦得好好理一理。
从厚福答应帮大虞牵制回鹘开始,到厚福大胜回营后,回鹘回援都城的兵力并没有再回西北前线。
但估计回鹘王知道北胡与大虞联合分兵,所以把气撒到了西北。厚福大胜后,西北军也承受了回鹘猛烈的反击。
虽然兵力被分散,但报复的程度更厉害了。
之前还紧急往西北调粮,准备与回鹘打持久战,这才半个多月,回鹘突然求和?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他还没有掌握的事情。
殷煦又把头转向端木阳,掂着手上的金印道:“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就不关心后来如何了?”
端木阳一想到殷煦用整个灵宝派威胁他,心里就不爽。
重重放下茶盏,道:“我俩自有约定,她那边无事,我才回京的。”
殷煦被他气的真想翻白眼,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偷偷白他一眼
。
“刚才你怎么不说。”
“王爷您也没问贫道不是。”
知道厚福无事,殷煦的心也安稳下来,又指着端木阳那个小包袱里面,用羊皮囊装回来的一些黑色粉末问:“这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