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濯缨暗暗算计着。
只能避免和李湘流“虹影”相碰,希望以巧取胜,加之有楚映雪配合,也有五六分胜算。
有胜算便好啊……哪怕和这个贼子一起死,也值!
百里濯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从箭囊中摸出最后一支箭,搭在弦上,缓缓拉开弓。
弓弦一声轻响,那箭“嗖”的一声离弦而去,直奔李湘流的面门。
李湘流也是了得,在风声中居然听到了那一声轻轻的弦鸣,他身子一侧,“虹影”出鞘,迎着那支箭击去,在面前将那支利箭截为两截。
然后,他的身子纵起,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往百里濯缨扑去!
百里濯缨扔掉了角弓,身子如同猿猴般一跃而起,他身在空中,左手抬起,恍如举起书卷横在眼前,右手信手一挥,手中长剑迎向李湘流。
依然是“望岳剑法”的起剑式,只不过百里濯缨身在空中使出而已。
而且,一个起剑势,已经劲力毕现,带着一股沛然的杀气,只冲李湘流而去。
风陡然大了,草丛被劲风所激,都低了下去。
那一剑的带着凌厉之气直扑李湘流。
李湘流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剑法,但依然心中一紧,不敢丝毫大意,凝神以“虹影”截击。
百里濯缨知道自己的剑不能和李湘流的“虹影”硬拼,只好把剑一缩,身子在空中一翻,双足已经落地。
李湘流身形一变,如雁落平沙,从容落地,“百里师弟,为何不告而别啊?”
“告你妈!”百里濯缨长剑一摆,“天高地阔,任我来去,何需对你多言?秀璎师妹可是你杀的?”
李湘流抚剑而笑,“司马秀璎本是我的未婚妻,不守妇道家规,我便把她杀了,不知与百里师弟你又有何干?”
百里濯缨冷笑道,“明明是为了《定河图》,却心口不一,不敢明言,真是个伪君子!”
李湘流冷笑,“《定河图》乃是岳麓书院镇院之物,我为岳麓山长,理所当然要归我保管,你意欲占为己有,沟通秀璎,私自带走,如此行径,你可知耻?”
“绘制《定河图》,司马牧云前辈和我师父海树出力至伟,这《定河图》归我保管或者归秀璎师妹保管,于情于理都很正当,你心术不正,我取之又有何妨?”
李湘流脸色一沉,“你师父是岳麓弃徒,早已被我岳麓书院驱逐出去,不提也罢!”
百里濯缨咬牙切齿地说,“李湘流,你敢辱我师父,杀害秀璎,今日我必杀你!”
李湘流纵声长笑,好似听到了最可笑的事。
笑声未落,他长剑一挥,身形如同鬼魅,已经扑向百里濯缨。
但他的剑招使到一半的时候,陡然中途改变方向,往身后削去。
只听一声金戈撞击的铮鸣,一个人影翩然落下,在他身后站稳。
来人正是楚映雪。
楚映雪刚才杀李湘流心切,以长刀和李湘流硬碰,长刀挡不住李湘流的“虹影”,刀头被“虹影”斩落,“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