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这次必须听师尊的,修无情道!”司空鸿雪抚摸着美髯,一脸严肃道,“我之前就说顾温这人不行,你爹非得让你俩在一起,好在你没有心慈手软。”
蔡天磊挎着张老脸,并没有完全否定司空鸿雪的话:“之前是我不对,但修无情道这件事情,我坚决不同意!”
“爹,你为什么不让我修无情道啊?”蔡微月有些好奇。
“这无情道前期确实能快速提升你的修为,但越到后面越难修炼,尤其是到第七层,要拔情绝爱,杜绝一切感情,普通人根本受不住,你师尊当年也是在第七层功亏一篑。”蔡天磊眉头紧蹙,“囡囡,爹这里还有好多心法秘诀,我们不练这个。”
“我当初是遇到了秀秀才放弃无情道的,你别胡说!”司空鸿雪目瞪蔡天磊,“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研究无情道,改良了一条新的修炼方式,绝对能让阿月修成大道!”
蔡天磊冷笑连连:“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让你儿子修炼,你看不起你儿子?”
司空鸿雪一噎,他看了一眼蔡微月,然后毫无负担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看不起他,他修炼天赋没阿月好,悟性也没有阿月高。”
最重要的一点是,司空简喜欢蔡微月,根本做不到拔情绝爱,修成大道。
要不然,他和程秀早就抓着司空简修无情道了,只可惜啊……
“师尊,大师兄天赋很好,悟性也很高,他都金丹中期了,我才筑基中期。”蔡微月连忙开口,“你这样说大师兄,他会伤心的。”
程秀捂嘴笑道:“好好好,还是阿月知道心疼你师兄。”
“总之,好徒儿,你是听为师的还是你那鼠目寸光的老爹的?”司空鸿雪直接问,“你放心,师尊保证你修炼不会出半点岔子!”
蔡微月刚想说什么,就被蔡天磊拉住手腕:“囡囡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爹,你放心。”蔡微月拍拍蔡天磊的手,然后看向司空鸿雪,道,“师尊,你为什么不同意陆以观的方法?”
“陆以观变成残魂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师尊和你爹都不相信他。”司空鸿雪叹道,“保险起见,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药王谷躺个三年。”
“这样我就不能参加宗门大比了。”蔡微月有些难过,“我想给我爹争口气……他女儿的脑子里并不是只有情爱。”
司空鸿雪叹气:“宗门大比只是一场小试炼,参不参加都无所谓,等你修为突破元婴,你自然能给你爹争口气。”
蔡天磊眼里满是感动,但为了女儿的修炼之路,蔡天磊只能小心谨慎,不能铸成大错。
他已经失误一次,不能再犯一次错了。
“可我觉得,陆以观他不会害我。”蔡微月想起之前与他的谈话,他眼眸里的哀伤不像是演的,他好像在为之前做的事情忏悔,那种眼神,蔡微月从来没见过,“我想试着和他做做交易。”
程秀并没有听过陆以观的名字,因此不知道陆以观当年的事迹,她对蔡微月也是极为疼爱的,见她这么想参加宗门大比,她实在是不忍心将孩子的渴望掐灭。
她拉住司空鸿雪的手,柔声道:“夫君,要不然就试试那个法子,我把收魂幡给阿月,不怕那残魂对阿月不利。”
收魂幡是程秀的本命法器,和蔡微月的玄雷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收魂幡是可以将鬼魂之类的灵体收为己用。
“师娘,这……”蔡微月有些受宠若惊。
程秀却不以为然:“没事,自从我嫁给你师尊这几百年,我这收魂幡都用不着了,宗门上上下下事务都要我来管,上次出门玩还是在上次,烦都烦死了!”
“这些年真是辛苦夫人了。”司空鸿雪也是个妻奴,宗门没有程秀,迟早要散。
“滚,谄媚样!”程秀脸上满是不耐烦,“阿月,你要是真的想参加宗门大比,师娘就把收魂幡给你,年轻人就得肆意潇洒一些,不要学你大师兄,三十不到的年纪,和个小老头一样,看着就烦!”
司空简成熟稳重,为人正直,只是不善言辞,没想到到程秀眼里居然会如此。
蔡微月苦笑不得,只好抱住程秀的胳膊撒娇道:“师娘对我真好,谢谢师娘,但这收魂幡我不能要,就当我借您五年,等我参加完宗门大比,我就还给您!”
“好好好,”程秀一脸疼爱,“还是阿月嘴巴甜。”
说罢,就将收魂幡拿出,当场给了蔡微月。
“师尊,爹,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修无情道,宗门大比我也要参加。”蔡微月严肃道,“爹你放心,我现在还年轻,假如到时候真的不行,我会立即换其他路,绝对不会意气用事。”
蔡天磊心情复杂:“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失败……”
“爹,失败固然可怕,但我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成功?”蔡微月眉眼弯弯,“修仙本就是与天争与地抢,倘若追求安稳,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废物,蹉跎一生。”
“我要是一直都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那我何时才能长大,何时才能和爹爹你们年轻的时候,一人一剑,畅游天地?”
蔡微月从小就听着蔡天磊和司空鸿雪的事迹长大,一直渴望着剑啸天地间,鲜衣怒马年的生活。
蔡天磊此刻已然热泪盈眶,他揽住蔡微月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囡囡,你让我感到骄傲。”
“爹,自从娘走了,你将所有的心思就放在我心上,不曾有片刻喘息,我想,你应该和年轻的时候一样,让这世间众人见到你振袖浮苍云,仗剑出白雪的风姿,我也很想见到这样的你。”蔡微月将脑袋埋在蔡天磊的怀中,“娘也一定想见到这样的你。”
“好好好,爹答应你,不再继续颓废下去了。”蔡天磊老泪纵横,“乖囡囡,今后你做什么事情,爹都支持你。”
程秀倚着司空鸿雪,欣慰地看着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