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烫到了,但是——
「适可而止,粘氏,在我面前你还没资格教媳。」她能容忍她给媳妇下马威,可不知分寸是她不能容忍的。
在庄氏开口后,烫到嘴角起泡的粘氏噙着泪花,取了对赤金耳钉就要往盘里放,礼薄得有羞辱人的意味,赏给丫头的首饰都比耳钉贵童。
「娘,你是不是拿错了?」闻人璟神色潢然的出声。
赤金耳钉还在手上,粘氏面色一僵,改放玲珑点翠镶红宝石如意金簪,面上臊得很。
「二叔、二婶喝茶。」
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二房夫妻忽地听闻奉茶,两人若有所思的互视一眼,一个送了金算盘,希望她持家有道,一个则是双蝶珍珠花簪子,闻人凤和林氏将二叔、二婶的角色槟得很恰如其分,没出什么乱子,很平顺的喝了茶。
同族尊长也一一见过礼,接下来是同辈的认亲,从年纪最大的闻人钰到年仅八岁的闻人江,嫡子送的是顶级的松香墨一套,庶子则是差一等的文房四宝一套,几个姑娘是紫玉玉佩一块,用绣宝相花的粉紫荷包装着。敬茶仪式结束,众人各自回自己的院落。
和妻子对坐桌前,闻人凤神色凝童,「老大家的长媳不是省油的灯,你得多叮着些。」不要坏了他的好事,族长之位他誓在必得。「咕!一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而已,值得你大惊小怪,我伸伸手一捏就能把她捏扁了,就你瞎操心。」甩着手的林氏不把齐可祯放在眼里,认为那只是一头毛没长齐的小猫,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
笑弥勒的脸一收,露出阴狠面容。「不要把人给小看了,只要稍有妨碍的小火苗都要立即掐熄,璟哥儿的媳妇虽然看来稚嫩,可她能讨老太君欢心便是她的本事,轻忽不得。」
「知道了,老是这么疑神疑鬼,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自乱阵脚,小丫头罢了,我拿捏得住。」小孩子家家的没见过好东西,过两日送点布匹首饰,给点好处还怕收买不了她吗。
「你这婆娘不要老以为只有你精明,齐氏不是粘氏,看得出她有初生之犊的胆识,粘氏是泥,她就是玦硬土,不容易敲碎。」他不喜欢出现变量,那意味着他的布局有变。
「我又怎么了,要不是我里里外外的帮你打点好,你能获得族中亲戚的一致赞许吗?那可是为你争取下任族长多了不少筹码。」没有她的拉拢和陪笑脸,眼高于顶的族人哪瞧得上他们二房。
在大房无比强大的光芒下,二房再努力也是强光底下的阴影,人人只看到闻人杰的步步高升,闻人璟少年成名的光釆,父子俩是族中的荣耀,带领族人走向颠峰。
而他们二房呢?只能抬大房偶而的施舍,大场面说不上话,遇到事也不用他们出面,就连日后分家也是长子分得比次子多,二房拿到的是少得可怜的渣渣,跟大房完全不能
比。
所以她才想由老太君手中接过掌家之权,至少在分家前她能为二房打算打算,什么铺子、田地、庄园的,先过个几份在名下,日后也不至于吃了亏,替人白干活。
「好好好,你是我不可或缺的贤内助,大哥、大嫂不足以为惧,一个被打击得无法再振作,一个根本是草包,他们两个不用去管。」大哥,不要怪当弟弟的心狠手辣,你霸着所有的好处够久了,也该换人喝喝该|。
「呵呵……要不是你把证据送到大哥的政敌手中,他这个官还拔不掉呢!再让他得意下去,几年后的宰相之位说不定就非他莫属了……」
之前朝廷上下可是一致看好闻人杰呢。
「嘘!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那事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人知晓,否则传到大房耳中,你我都会遭殃。」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做官的哪有不贪的,只在于贪多贪少,敢不敢下狠手去贪。身在工部的闻人杰的确收了贿赂,他还把朝廷拨下来的款顶先截了一部分,中饱私囊,但是这陋习从以往就有,不举不究责。
偏偏闻人凤为了拉下嫡亲兄长,暗暗收集闻人杰收受贿款的证据,并把所有的证据送到闻人杰的敌人手中,让那人上奏举发,让全无防备的闻人杰再也翻不了。
「嗟!你当我是个傻的呀!这种要命的事我哪敢外说,扯后腿的事会被人瞧不起,还是扯自家人的,让人知晓了我连大门也出不去。」林氏晓得利害,她连亲娘也没透露。他们这般设计就是为了当上族长,若在这时被发现用这等下流手段,族长也别想当了,名声全毁。
「叫你别说你一张嘴还往外倒豆子,真想我被大哥父子打个半死才甘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