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赢,是刚好「看到」那台机器怪怪的,然后她那一点点三脚猫的法力就自然发挥,主动的帮忙修理。
谁知道啪地一声冒出火花,事情也出乎意料之外地有了转变,钱就掉下来了。
「说得也是,船又不是我的。」蓝眸闪了一下,凯恩问道:「那些赢来的钱妳要怎么处理?」
现在她可是大富婆了,不用委屈自己当杂工。
一想到她有可能拿到钱后远走高飞,他的心底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她还没离开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为什么要处理,我又不要。」脆脆脆……还是她的胡萝卜好吃。
「妳不要?!」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她快活的过完下半生。
「我要它做什么?」她是真的想不出钱有何用处。
这是答案吗?他失笑的想道,「有钱妳可以买房子,过舒适的生活,出入有名车接送,认识很多名人。」
他说的是上流社会的人生。
「然后呢?」
「然后?」这是什么问题?他被考住了。
「奇怪,你怎么不说了,然后就没有了吗?」这些又不是她要的,起码说些她感兴趣的。
然后就没了吗?陷入思考的凯恩为这句话感到惊心,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他忍不住深思起其中的含意。
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舒适的生活还要什么?从来没有人想过一个人拥有了全部,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不断重复再重复曾经做过的事吗?
相当有深度的问题,虽然乎常却道尽人的一生,当一切都有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想不出还能要什么。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硬要有一个标准只是自找麻烦,照着既定的规范走反而走不出心界。
原来这些年他都在死胡同里绕,难怪始终找不到出路,困住自己也困住别人,没人开心的跟着他绕。
「赢了大奖喔!幸运的兔子妹妹,我请妳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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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30l,辛辣苦艾酒15l,杏果利口酒15l,安哥斯吉拉药草,将四种酒调和在一起,调出一杯登峰极品。
望着苏曼那张过份灿烂的笑脸逐渐逼近,凯恩的心里扬起不好的预感,对方似乎已察觉某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前来挑衅。
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是少数他觉得危险的男人,而且怀着不明的目的而来,让人探不到他的底。
这种情形很少发生,以他的真实身份和能力不可能查不到一个医生的来历,除非他刻意隐瞒以假身份上船。
不过对特定人士而言,身份的真伪并不重要,他可以是达官贵人,抑或是贩夫走卒,混杂在人群中已失去最初的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连自己也遗忘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他,彷佛在他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像是在讽刺他也是擅于伪装的人,无法以真实的面貌面对他所在意的人。
在白小兔面前他只能是一头红毛猩猩或大胡子厨师,难再有其它称谓。
「幸运是真,但喝酒则免了,免得她等一下兴奋过度发酒疯,满场子请人吃胡萝卜。」这酒应该没那么单纯吧!
我才不会请人吃胡萝卜呢!那可是我的最爱。白小兔用眼白瞪他,不高兴他的乱栽赃。
「一杯酒小酌一下还不至于吧!这是我拜托酒保特地为她调的,别人还没福气小尝一口呢!」苏曼把手上的酒说得神奇玄妙,让人好奇的多瞄一眼。
「特别为我调的呀!看起来很像琼浆玉液。」好久没喝了,自从被可恶的月老踢下凡间后。
「没规矩,怎么可以随便收受别人的东西,也不怕里头下毒。」笑笑地挥手一拍。凯恩没让她有碰到杯沿的机会。
防人之心不可无,看似无害的罂粟却会毒化人的神经,岂能小看外表美观、内在可能潜藏害人毒素的善意招待,人是最不可信任的生物。
尤其是对方笑得一脸诡异,桃花眼邪魅得不怀好意,其中必有文章,叫人不得不防。
「会痛耶!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真粗鲁,没有一点修养。
「不痛妳就不会学会含蓄,女孩子要文雅些,别做出令人误解的举动。」他不要求她懂得人心险恶,至少要能远离危险区。
心怀不轨的船医就是贴上红色卷标的警戒人物,具有高度危险性。
「我哪有做什么不文雅的事,人家船医又不是坏人。」给她胡萝卜吃的人就是好人。
白小兔满含哀怨的一瞟,在她纯真的眼中,他还比较像大野狼,而且是心肠很坏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