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哲在暗中看他片刻,轻轻叹气,拿下他的手。
尤童觉得委屈,声音扭着麻花,“裴心哲!”
裴心哲直接跳过话题,“还有力气洗澡吗,算了……脱衣服睡吧。”
尤童没这么好糊弄,可怜巴巴地看裴心哲,“你抱抱我……”
裴心哲依言压低身体,却是拎着尤童侧身,脱掉了他的外套。家里温度很高,脱了外套,他手又落到尤童裤腰上,说,“抬腰。”
尤童不乐意但配合。
脱了他的裤子,裴心哲的目光在暗中一顿,接着拎起尤童一只手挡住他的眼睛,伸手去开台灯。
有了光亮,他果然看到,尤童膝盖上两处严重磕伤。方才扶他起来的时候,裴心哲检查了他的手,没看见擦伤,便以为有裤子保护,膝盖也能幸免于难。
裴心哲看着伤痕不禁皱眉,抬眼看尤童,“腿磕成这样怎么不说?”
反应了一会儿,尤童才拿开脸上的手,屈起腿去看自己的膝盖,看完了,又放下,“我不知道。”
从床头柜找出医药箱,裴心哲先擦掉干透的血迹,又消毒上药。中途,还是忍不住叹气问,“都这样了,也感觉不到疼?”
尤童想了想,慢慢吞吞回,“不疼。”
裴心哲上药上得仔细,等上完再看尤童,人已经睡着了,头发乱着,嘴唇也红。
为防止尤童睡觉时刮蹭到伤口,裴心哲又下楼买了透气纱布,仔细将伤口包好。一切处理结束,他理了理尤童的乱发,吻轻轻落在眼睫,像曾经一样,轻声和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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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尤童不可避免的有些头晕。
在裴心哲的床上彻底清醒过来后,他第一反应是看旁边。身旁没人,但枕头在,没有像上次一样去沙发。
尤童偷偷有些高兴,人醒了,知觉也跟着苏醒。他动了动,觉得双膝酸疼,抬腿拉起睡裤,看到包在上面的纱布,才恍惚记起,自己昨天喝醉后,摔伤了膝盖。
顺着膝盖的伤,他继续努力回想,又想起自己跟裴心哲索抱,但那人好像在生气,没有抱他。
他妈的,没有抱抱,尤童如是想。
接着,他又想起,昨天黑暗的房间里,裴心哲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了他,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摸了,但自己亲他,他没有拒绝。
他想知道裴心哲为什么没继续摸,也许因为他身上有酒的味道?又或者裴心哲太过正值?左思右想,他更偏向于是自己不够主动,裴心哲摸了两把,觉得无趣,自然就收手了。
这么想着,尤童坐起身,大脑飞速运转后,先把睡裤脱了,又拆下纱布,走出了卧室。
脚一接触地面,膝盖的疼痛更明显,尤童龇牙咧嘴走的那几步,正好被坐在客厅的裴心哲尽收眼底。
“腿疼?”裴心哲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他的电脑,扫了尤童一眼,问道。
昨晚的吻在脑海中被一点点唤醒,尤童耳根有些发烫,但不见裴心哲异样,便老实点点头。
裴心哲目光下移,尤童穿他的睡衣大一些,衣摆遮住腿根,却比不遮更露骨。他很快地挪开眼睛,开口的第一个字音是哑的,“先吃饭,吃完再上一次药。”
于是,尤童光着腿去洗漱,又光着腿坐到桌边,吃裴心哲又给他热过一遍的早午餐。
吃过东西,尤童偷偷瞟忙自己的裴心哲,真情实意道,“感觉腿真的挺疼的,今天都不要走动可能比较好……”
言外之意,裴心哲最好不要赶人,他需要留在这里修养。
裴心哲敲击着键盘,片刻后才说,“嗯,我今天都在家。”
尤童内心雀跃,但装着一瘸一拐,回卧室去上药。间隙,他找到自己静音了的手机,看到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来电都是柳燕铭的。
聚会前,他和柳燕铭说过自己会晚些回去,结果却直接夜不归宿,他觉得抱歉,立刻想跟柳燕铭解释,点开界面,却发现裴心哲在来电后,替他回了一条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家了,之后的消息,就都没回了。
尤童弯弯嘴角,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告诉柳燕铭自己昨天喝醉,住在了裴心哲家,睡着了才没有回消息,发送前想了想,又将裴心哲替换成了朋友。
收到他的消息,柳燕铭那边才放下心来。
抓着手机出了卧室,尤童正想再去餐桌,和裴心哲聊聊天,却见那人端着电脑起身,朝他走来,擦身后进了卧室,撂下一句。
“把裤子穿上。”
裴心哲会在客厅改论文,是因为尤童没醒,现在人醒了,他自然要回自己的书桌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