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澜轻笑一声,没?有嘲笑她的窘迫和失礼,“正?好我?回来的时候带了糕点吃食,要不要一起用?”
秦宜宁有些怯生生地开口,问了句:“可,可以吗?”
陈听澜看着她的反应,一时失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坐。”
说?着引着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又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却没?有落座,转身朝另一颗花树下走去,从旁边取了小铁锨,破开上面的土,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坛子来。
“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我?酿的果酒,当时觉得?新鲜,跟楚国的商人学的,可能学艺不精,秦姑娘赏个脸?”陈听澜笑得?和煦。
秦宜宁闻言,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陈听澜递过来的小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根本?就不是?他?口中的学艺不精,清冽甘甜,只萦绕着淡淡的酒意。
那天晚上,月色正?好,两个人就着淡酒和糕点,说?了许多。
秦宜宁说?自己想看塞北的风雪,横亘的祁连山,想爬一次华山,登一次传闻中峥嵘崔嵬的剑阁,当然最能吸引她的,还是?江南时节的梅子黄时雨。
陈听澜听着,也与她说?了这些年的许多见闻。
酒过三巡。
“陈大人,你说?女子能不能也像那些写游记的男子一样,走遍天下,写一本?书出来?”秦宜宁支着下颔问道。
陈听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欣然作答:“当然可以,这世间除了繁育后嗣与入朝为官,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男女有别的吗?”
秦宜宁闻言有些惊愕,“那不会惹人非议吗?”
陈听澜摇了摇头,笑着说?:“要是?一直活在别人的议论里,这辈子岂不是?活得?太可惜了些?”
秦宜宁应了下来,没?有多说?什么。
隔天试探着问陈听澜等?过段时间,自己能不能就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离开上京,去游历一番。
陈听澜没?有多做犹豫,回答她可以。
她想过段时间,也全然是?想等?见到祝蘅枝,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后,再离开,可她在陈府,还是?见不到祝蘅枝,问陈听澜,他?也不会正?面回答。
直到几个月后,太子登基,她从陈听澜口中听到了祝蘅枝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