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拗不过他?,只能应下,也?怕他?着凉,便催促着他?赶紧下去。
乌远苍出言安慰她,“这么担心我吗?”
祝蘅枝下意识地想说“不是”,但又觉得不太对?,好像他?这句话说出来,她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但乌远苍好像并?不在乎她的回答是什么,只是如方才那样,揽住她的腰,沉稳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侧:“抱紧了。”
被乌远苍抱在怀里的短短几?秒,祝蘅枝觉得如同过了几?载春秋一样。
他?有力的胳膊揽着自己,自己能听?到他?炽热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乌远苍的声音就这样夹在顺着耳边拂来的风声回响在她周遭:“我从小的时候,无论是巫医还?是族中的其他?长辈,都说我是‘小火人’,一点也?不怕冷。”
等她落了地,乌远苍又替她拢了拢衣衫,并?没有将?衣衫送回去的意思,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所以说,你?若是同意嫁给我,那么你?即使在冬天都不用点炭盆,我会把你?抱在怀里,可比炭盆暖和多了。”
祝蘅枝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动心了。
面?对?这样不厌其烦的直陈心意,又从来没有过僭越之举的乌远苍,她心中那簇本该早已熄灭的火种,又被点燃了。
但她还?是对?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尽管她知道这并?不能归咎于乌远苍,他?甚至是那个帮助自己走?出泥沼的人。
而且那个时候,自己的雾绡阁才刚刚有了起?色,她实在不想再次耽溺于儿女私情中。
也?不想耽误乌远苍。
她本以为自己拒绝着、不去主动回应他?的靠近之举,他?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放弃,但她低估了乌远苍的毅力。
这场奔赴,乌远苍一直坚持了三年。
乌远苍见她没有回答,有些讪讪,但也?没有生气,只是为她推开了房门,轻声说:“回去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乌远苍说完没有等她回答,便关上了门,也?没有要回那件外衫。
但第二日?,她还?是将?那件外衫亲手洗了一遍,在浆洗的时候,发现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蹭到的一个小小的破洞,很小,位置也?不明?显,如若不是她洗衣衫,几?乎不会发现。
但既然发现了,她也?不好不补。
思索了一阵,她在那块位置绣了一丛远山。
正好应了他?的名字。
远苍,远山苍苍。
还?给乌远苍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她没有提起?绣远山纹的事情,以为乌远苍也?没有发现,只是后面?,她再也?没有看见乌远苍穿过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