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件事明光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不已,像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
当年她的父亲过世后,一直不为吉川家接受的母亲记恨他们的排外,故意藉游玩之故将她带定,并要求他们付一笔天文数字来赎回她,否则吉川家的血脉到此断绝。
可是不受威胁的吉川夫人拒绝,并将她和小男友赶出去,誓言凭吉川家的势力定能找回唯一的继承人。
谁知明慧心竟将孩子带回台湾,并改名换姓地将她丢在育幼院不闻不问,心想着该如何拿走吉川家一半财产。
但是世事总出人意料之外,再度踏上日本国土的明慧心居然遇上死亡之旅,搭乘的巴士与出轨的电车撞在一起,在延误救治的情况魂断异乡。
就此吉川光子的行踪成谜,任凭吉川佳绘翻遍整个日本也找不回仅剩的血亲。
后来他们抱持一丝希望到台湾找找看,利用各种管道布下寻人密网,终在一位曾照顾孤儿的社工口中得到一则讯息。
只可惜那人尚未说出明光的名字就因意外而过世了,吉川家的人只好循着这条线往下查,最后查到圣心育幼院。
也亏得管家小川野夫的不死心,才会在危难之际救了自己的主人,他一直悄悄地跟在明光身后,虽然一度跟丢了,但血染的樱花一出现他当机立断地将人带回日本,也顺利地让祖孙相认。
“奶奶,我不行啦!你再找一个来帮你管钱。”她只会花钱败家。
“这是你身为吉川家的责任。”一说完,她便越过目瞪口呆的两人,向外走去。
走出门外的吉川佳绘忽地勾起唇,似乎觉得让那两个小辈苦恼是一件有趣的事。
其实自己的孙女有多少能耐她看得一清二楚,经过多日的相处她早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看她伤未愈就急着回台会情郎的模样,不给她一个教训她会不舒坦,毕竟她盼了她十九年。
“奶奶,你不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要娶小光,我爱她……”追出来抗议的杭深青在瞧见不远处的人影戛然一止,表情变得复杂难测。
“怎么,看到美丽的女孩就失神了,我哪放心把光子交给你。”年轻人真没定性,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在年近七十的吉川夫人眼中,三十二岁的大男人还是个孩子。
“不是的,她……呃,我不……”他口舌笨拙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不是朋友,也不算陌生人,横立其中的是难堪和疏离。
“我是来道歉的,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是你选择不当朋友的,不是我先放弃。
这一句话深深地沁入她的心湖,像是当头棒喝敲醒她困住已久的迷思,在虚无缥缈的空间找到出口,迎向那道明亮的阳光。
而那一巴掌则打掉她多年的情意,原本以为他不会在意她的小小手段,以往的滥好人个性对事总是一笑置之,她知道他不会怪罪她的。
但是她错了,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耻。
他不爱她这才是她自欺十年的痛悟,守候的爱情并不是美丽的,那是一种自虐的残酷,在自我放逐的日子里她终于醒了。
擅自出走的贝巧慧回来了,回来面对她犯下的过错。
“这句抱歉不是给我的,我很想原谅你,但你伤害了我心爱的女人。”他无法晾解,那超过他容忍的限度。
“我知道我错了,我想亲自向明小姐说声对不起。”她看向他身后走出的和服美女,笑意苦涩地一颔首。
人不能犯过罪,无形的心牢将紧紧跟随。
“没关系,我原谅你,反正我是因祸得福的胜利者,不会追打一条落水狗。”明光占有性强地挽起杭深青臂弯,依偎着露出幸福小女人姿态。
“小光……”他又想哭了,感动她的宽宏大量。
“光子。”真是的,态度未免太张狂了。
相对心爱男子的疼惜,吉川夫人的一瞪就显得严厉,惹得明光顽皮地吐吐粉红舌头。
“我没说错呀!人要以德报怨,我难得心胸这么宽大,你们要给我适当的鼓励才是。”听得懂她的暗示吧!
一听她说完的杭深青交给她一张专为她申办的金卡,金额无上限任她刷,他买单。
而吉川佳绘则是冷哼一声没动静,整个吉川家族都是她的了,只要她肯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