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青春岁月的精华全耗在迟迟不顿悟的男人身上,值得吗?
不只一次自问的贝巧慧有些茫然,以她的条件、背景,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为什么会执着于看不见她深情的鲁汉,任凭青春如流水般流去不复还。
骄傲害了她吧!不肯坦诚说出心底的话。
她对爱情的要求太过严苛了,高傲地认为她所在意的人也应该了解她的心意,即使不说仍能从她眼神读出一片真心,她等待的就是他猛然悟透她是唯一的一刻。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男人一向都很笨,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除非是一眼就认定的对象,否则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一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爱她。
而她始终想不透。
“呃,巧慧姊,我哥有事要忙,可能要请你等一下……”楼上忽然传来砰地一声,杭沁绿尴然地改口,“可能要等很久,他事情……很多。”
脑中浮起不经意瞄到的一幕,她对被压在下面的人感到抱歉,大哥的猴急让身为妹妹的她羞愧不已,他就不能忍到晚上吗?
“他有什么事?”不过是楼上楼下的距离,还没忙到走这几步都没时间吧。
“就是……呃,就是……”几声碰碰的声响再度响起,她笑得好不自然。“拆房子,他浴室长期漏水浸湿房间,所以他正在拆掉腐蚀的木板好修水管,你知道房子漏水很麻烦的。”
“是吗?那我去帮帮他,好歹我也是学建筑的。”找管路的小事还难不倒她。
“啊!不用了,不用了,哥快弄好了,你再等一下就好。”一听她要上去帮忙,杭沁绿表情微慌地连忙拉住她。
“多一个人多一双手,用不着跟我客气,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一见她脸色有异,心中纳闷的贝巧慧往上一瞟。
可是三个人三双手就太多了。她苦笑。“怎么说你都是客人,让你弄脏手我们会过不去,不如先来喝个下午茶吧!”
杭沁绿端出茶点泡了壶水果茶,成功地将人留下,一边饮茶一边闲谈近日发生的事,虽然内容没什么交集但还算融洽。
这一等,半小时过去了,楼上仍没下楼的动静,零落的碰撞声似乎停了。
可是不到十分钟又传出奇怪的声响,像猫困在水塔的喵鸣声,持续了四、五十分钟让人心烦,然后又中断了二十分钟。
如此反覆好几回,其间去学土风舞的杭母回来,以手代口的加入闲聊行列,气氛平和得好像少掉一个人也没关系,“拆房子”的确需要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夜幕低垂,厨房飘来饭菜香,贝巧慧的脸上出现疑色。
“要不要我上楼叫大杭下来吃饭……”
话遗留在口中未说完,一阵厚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迎面而笑的抬起头,正打算揶揄两句。
但是她的眼一接触以“对”出现的人影,笑意凝结在脸上,顿时僵如木人没了反应,唇抿眼眯地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怪责。
原来他忙着玩双人游戏,难怪让她枯等一下午。
“啊!巧慧,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咦!她是不是在瞪他?
揉了揉眼,杭深青再定神一瞧后取笑自己多心,根本是他看错了,省钱灯泡的光容易造成错觉。
“你在忙,我哪好意思坏你的好事。”她说得极其虚伪,笑不达眼地冷视穿着过大男人衬衫的女人。
她是故意的,耍心眼地昭示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心被扎了一下的贝巧慧暗生怒潮。
听不出她嘲讽之意的杭深青豪爽地大笑。“也没什么啦!就忙了一点,没等多久吧!”
“是没多久,三、四个小时而已。”她的笑很淡,包含对他的怒意与气愤。
他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让她等,叫她何其难堪。
“喔!那么久呀!可见我憋很久了……噢!什么事?”说到一半腰一疼,他痛呼地低视送他一肘的宝贝。
还敢问什么事,他没神经吗?“没事,手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