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客气了,没让她拿出一半的财产做交易,只收回她应得的一份,一个文君新寡的寡妇该有的遗产。
“出卖自己的骨肉很得意吗?光子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肯定羞愧得抬不起头见人。”果真是低贱的身分,上不了台面。
女子脸上闪过一抹怨慰的恨意。“是你逼得我不得下抛弃我的女儿,你让我活不下去,我又何必对你客气?你拿你要的、我取我要的,何来一堆废话。”
她只要钱,有钱她便能回台湾重新开始,过着人人羡慕的富裕生活,不用再看人脸色摇尾乞怜,穿金戴银等着人伺候就好。
没了女儿再生就有,反正她还年轻不愁生不出一子半女,小她七岁的小男友精壮又懂得逗她开心,玩个几年再怀个孩子不是难事。
“哼!秀义真是瞎了眼才会遇到你这蛇蝎女,没有你他不会死得这么早。”老来送于是白发人的悲哀,她对她的张狂行径已经够容忍了。
“用不着用怀恨的眼神瞪我,钱一给我我马上离开,省得我们相看两厌,恨不得杀了彼此。”如果她手上有把刀,也许她会往她胸口插。
她恨她,恨她拆散了他们夫妻。
但是她更爱钱,爱到可以和她所恨的人周旋,暂时忘却曾受过的羞辱和排挤,和来自四面八方轻蔑的眼光。
“死了这条心吧!心子,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你不配得到施舍。”仰起高高在上的下颚,优雅饮着抹茶的妇人眄然一瞟。
“施舍?!”恼怒的女子翻脸怒拍桌子。“你不想得到光子了吗?别忘了只有我知道她在哪里。”
妇人冷笑的以扇轻击手心。“诚如你所言,我有钱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还怕找不到她吗?”
“香奈儿秋香色限量皮包,银炼吊带,铜色玫瑰钮扣,下摆镶缝星形水钻,白水牛毛编织的流苏,缝边是圆润滑泽的天然珍珠,皮质细致散发高雅色泽,纹路自然未加人工雕压刻划……”
好想摸一下,一下就好,感受香奈儿皮包的极致魅力,体会被钱包围住的贵气享受。
只要一下下,让指腹感受双c的触觉,滑溜溜的真皮如深海底的极品珠贝,酝酿着由内透发出的光华,诱发人性潜在欲望的觊觎。
美得诱人的色泽勾引人们的犯罪欲,尤其是虚荣心比荷包丰富的女人,光是站在橱窗外已经无法获得满足,那简直是一种残忍的诱感。
不管了,堕落就堕落吧!腰带勒紧点让某人养,反正一上机有餐点供应,手头上的钞票挥洒光也不怕回不去,顶多负债累累罢了。
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女拥有一张极东方的脸孔,在浪漫的法国街头特别引人注目,即使她此时握着拳头像是誓死如归的战士,依然美得很有活力,仿佛是持着战斧的雅典娜。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跑完日本线海刷了一票,又和同事调班跑了一趟巴黎的玫瑰航空空姐明光,人称超级大户贫穷败家女。
爱买名牌是她唯一的缺点,有钱不挥霍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千金散去才会痛快。
只是……
“哇!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天呀!3后头有五个零,这根本是抢钱嘛!类似的款式夜市二九九就买得到,多几个c了不起喔!强盗都没那么狠……”
就是那个“c”了不起,名牌专卖店排满整条香榭大道,连咖啡都有专属品牌,不管穷人富人都会在此驻足,品尝一下人文气息。
嫌贵买不下手的明光满嘴酸气,恨得牙痒痒地瞪着秋香色皮包下方一张四方小巧的价目表,用着贞子也惧畏的怨念看能不能瞪掉两个零。
其实就算少了两个零她也买不起,劫肉混血拚一拚还得咬咬牙,把一流的名店当地摊货杀杀价,不怕丢尽台湾人脸地给他鲁到底。
不过她说得是流利的日语,小而细致的脸蛋看来像日本娃娃,丢人现眼的事就丢给历史仇人去背,算是日本人侵华的小小补偿。
她会说法语,但很烂,烂到法国人听不懂,必须辅以手势才能略知一、二,所以中文不算,她最常用的语一言是英、日语。
因为她跑的是亚洲线,偶尔才因人手不足调派欧美线,因此派不上用场的语言她一向少用,自然而然就拙了。
“……好想买喔!可是它真的好贵……”要是再把卡刷爆,视钱如命的元修一定会打爆她的头。
再给我刷爆一张卡试试,我发誓让你败家败到没家可回。这句话犹在耳际呀!令人畏惧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