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妳是否能开诚布公地说说妳的身分?」柏啸天虽心中有股恶气,但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他仍尽可能地让语气和缓圆润。
「你管不着!」凤于飞不耐烦地撇过脸去。
「我是管不着!」听到此话,柏啸天阴险地笑了起来。「但里头那个人妳总管得着吧?人既然是妳硬要留下的,而他现在失去了踪影,妳就不想知道他上哪儿去?妳就不该管管?」
「你不就想让我自己走进去吗?没问题!」望着柏啸天的神情,凤于飞冷笑着,而脚步则毫不迟疑地往洞口迈去。「不过你不怕我进去后,把你想要的宝贝一并取走?」
「以黑老夫人的身分,怎会掠人之美呢?」柏啸天干笑了两声,因为他心中早想好了万全的计策,若她真的胆敢取走他想要的宝贝,难道他那群精干的柏家军敌不过只身一人的她吗?笑话!
望着凤于飞的背影,柏啸天冷哼了一声,然后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起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地向洞窟前进。
但才刚走至洞口,望着里头的暗黑,凤于飞就感觉到浑身有些许的战栗,她点起火折子,悄悄地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一步步地踏入洞中,而边走,她还边喊道:「独孤小混球,你在么?」
只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洞里回荡,却久久不见有人响应,这让凤于飞愈走愈感到心慌。
况且这洞窟的主人在建造之时,似乎也有意让它与外界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因此洞内的走道弯弯曲曲,并不时还有分岔,让人不知自己究竟会走向何方,更增加入洞者心中的压力!
因此,凤于飞与柏啸天一行再无人出声,只是一前一后地静听着彼此的脚步声及浓重的喘息声……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凤于飞在这一路上虽留下了只有自己明白的记号,但这半天都没有任何发现,再加上洞窟愈走愈深入,她的心不禁忐忑了起来。
就在凤于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猛烈时,突然一只不知由哪里伸出的冰冷手臂竟紧握住她拿着火折子的手!
「啊--」凤于飞尖叫了起来,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而身后的柏啸天等人早在尖叫声发出时,便急急地举起手上的兵器往后退去。
「这么老了还怕鬼?」
突然,火光再现,独孤天涯带着促狭似的笑容脸庞出现在凤于飞眼前,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刚刚由她手中掉落的火折子。
「你做什么!」望着他的笑容,凤于飞气得泪水都要沁出眼眶了,而她手中的鞭子更是没有任何考虑地便落在独孤天涯的身上。
「真是狗咬吕洞宾!」望着自己胳赙上又新添两道伤痕,独孤天涯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妳刚刚不是还一直在叫我么?怎么现在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谁让你刚刚不回答?」凤于飞故意别过脸去恶声恶气地说着,就怕被他发现自己噙着泪水的双眸。
以他那个性,若看到她眼中的泪珠,不知心里要有多得意!
「走吧!」苦笑了一下,独孤天涯转过身,朝另一个岔道走去。
「去哪里?」听到了独孤天涯的声音,知道先前之事只是虚惊一场的柏啸天,领着自己人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你们最想去的福地洞天啊!」独孤天涯耸耸肩,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互相望了一眼,这行人凝神戒备地跟着独孤天涯手中的火光前进,然后跟着他左拐右绕的,不知绕了多久,终于见到一阵淡淡且柔和的光亮由远方透出。
待走近一看,大家这才发现那个偌大的洞中并没有火炬,它的光亮竟全出自一颗颗有三倍鹅卵般大小的夜明珠!
「哪,到了!」独孤天涯用下颔指指洞口及洞中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然后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没我的事了吧?」
但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的话,因为所有人都被自己眼中所见到的景象惊慑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堆得像小山般高的夜明珠、像水银般流泄在地的金银珠宝、一些众人从未见过的奇珍异物,全静静地躺在洞内闪烁着光亮,彷佛就像是在邀请大伙去攫取它们、去珍藏它们……
大伙全都傻了眼,但一盏茶的时间后,柏家手下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并一起扑向宝物的所在地,有的人用手捧起那五颜六色的宝石,有的则是在金银堆中打滚、欢呼……
静静地等待了会儿,柏啸天望着手下都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走上前去。但他却没有向那些金银珠宝望上一眼,只是径自走到一些摆放竹简的破旧箱子前,开始一个个的搜罗。
「妳呢?妳怎么不去?」望着一直没有动作的凤于飞,独孤天涯懒洋洋地靠在洞壁上说道:「就算只把那些珍珠磨成粉服用,也够妳年轻个十年、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