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知是傻了还是自做聪明,居然又补上一刀,白露又羞又气,抡起粉拳就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小黑更是凑热闹般,娇滴滴地叫道:「少爷打得奴家好爽啊!再来,再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左安阳怕她恼起来又是十天半个月不理他,随即逃之夭夭,留下原地跺脚不已的白露。只是有这一事,她与他的羁绊,好像又更深了……
剥下母亲假面具(2)
便如白露与左安阳的判断,那妇人上回没能讹到银子,没两天又来闹了,而且又是挑客人众多的时候,彷佛左安阳对她没有丝毫恫吓力。
那些客人也都习惯了,还挺好奇这妇人的底限在哪里,今日不知又要闹哪一出,一见到她就各自站到一边,让出一条堂堂大道来。
妇人见状自以为众望所归,走进来时居然还抬头挺胸很骄傲。
「……瞧瞧你一个黄花闺女,成天抛头露面,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妇人一见到白露,就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了这番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居然换了招数?
白露面无表情地回道:「这就毋须你关心了。」
妇人凑上来想抓住白露的手,继续施展怀柔手段,却被白露一躲,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教训道:「瞧瞧你这性子,不管你怎成?我说啊,操持这珍馔点心坊这么大的生意,哪里是一个娇滴滴未出阁的女娃儿做得来的,我看你就把这生意都交给我,我呢,帮你找个好夫家嫁了,免得这家点心坊生生把你拖垮了啊!」
她今天真是演得一个好慈母,白露怒极反笑,这番话彻底泄露了妇人的目的,她可不想继续陪演下去。
「是不是我嫁出去之后,这家店仍是我的嫁妆?」白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静地问。
妇人惊讶地说道:「那怎么可以?这娘家的生意,岂可让你带到夫家去!」
「也就是我白送这么一家店给你?」白露看了眼四周的人,只见他们也全都听呆了,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不由得在心里觉得好笑。
还以为古代人都是乡愿的,这妇人打母女亲情牌总会引来一些人同情,不过看起来大多数的人还是保有理智,这妇人闹得太过火,贪得无厌,反而招来众怒了。
等一下!古代人……白露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到底是怎么理解这个时代的,怎么会觉得是古代?
不过她也没混乱太久,因为妇人太过无耻的回答,让她很快的把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珍馔点心坊是咱们家的财产呢!哪能说是你送我的?这本来就是我该得的呀!」妇人说着说着,居然还得意洋洋起来了。
「夺人财产还能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够无耻了,我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母亲。」白露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指着门口,「你可以走了。」
要是平常,妇人该是开始大哭大叫,赖在地上不起来了,不过今日她显然有备而来,居然阴笑得满脸皲纹,脸上的粉都像快要掉下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不孝,忤逆我这个亲生母亲,我早请来严大人,让严大人为我做主了!」
妇人话声一落,严明松还真的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脸上皮笑肉不笑,浑身透出来者不善的感觉。
他一进门也不废话,端着高高的架子直言道:「事情的过程本官都看到了!白露,你的母亲出身低下,说话不加修饰,或许你听了觉得刺耳。不过孝顺母亲是应当的,你身为子女,就该答应她所有要求,『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这道理你该懂。」
「严大人的意思是,即使她来历不明,还没调查清楚她的背景,我也要将这家店奉送出去?」白露像是受了惊吓,语气惶惶,一脸委屈的样子。
旁观的人听到了,不认同的目光也一道道射在严明松身上,让他极为不自在,尤其那些群众小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官大压人」、「不明是非」之类的话时,更激起了严明松的怒气,蓦地大喝一声,「放肆!本官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上回本官已确认此妇人就是你母亲,何来来历不明之说?你如此不孝,大逆不道,休得替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