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时辰,王犬捧着一只秘盒进来,“大人,秘盒找到了。”
那秘盒湿漉漉的,不用说是在湖里捞起来的。
兵部尚书打开假秘盒,外观和里面和真秘盒几乎一模一样,他将秘盒盖上,放在住了桌上,按照习惯拍了三下。
所有人围在兵部尚书周围,屏息静听,希望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
“咔嗒”一声,几不可闻。
兵部尚书将秘盒打开,乍一看没有变化,他伸手摸了摸,掀起红丝绒布,果然是双层的!
和白素素猜测得分毫不差。
只见盒子一侧有一道开口,这就是机关所在。红丝绒布就是从这道开口里弹射出来的,将密报整个盖住。
兵部尚书用三把钥匙去开假秘盒上的锁,结果和白素素猜测得一模一样,随便一把钥匙都可以打开。
兵部尚书问王犬,假秘盒是从哪里找到的?
王犬道,“是从湖里打捞出来的。”
所有人看向赵参军。
赵参军急忙辩解,“我一直和马主事在一起,没去过书房,怎么可能盗走这只假秘盒?更遑论扔进湖里了。马主事,你要为我作证啊。”
马主事略显茫然,不知道该相信谁,“赵参军的确是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也没看到赵参军往湖里扔东西。”他看了看刘侍郎,歉然道,“再说,就算赵参军去过湖边也不代表就是他扔进去的吧。刘侍郎,我是对事不对人,并非针对你,还望见谅。”
刘侍郎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素素冷笑一声,“赵参军,你从一开始就想让刘侍郎为你背锅,那位隆福寺的得道高僧不知道是你假扮的还是找人假扮的,故意在右手上制造第六指被切掉留下伤疤的假象,让大夫人误以为那是刘侍郎。
“密报被盗当天,你们三人在客厅喝茶。你故意将茶水碰洒,把刘侍郎和你的衣服都弄湿,就是为了在事后证明你没有偷密报。”
赵参军冷冷道,“信口雌黄我也会,没有证据你休想冤枉我。尚书大人,下官愿意去皇上面前对峙。”
兵部尚书见他信誓旦旦,有些动摇。
“不必去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朗朗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向窗外,只有漆黑的夜幕,竟不见人影。
忽然,空中跃下一道白色人影,在夜色中犹如翩跹的蝴蝶。
那人稳稳落地,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竟是裴越客。
他是从房顶上跳下来的。
众人对裴越客的突然出现十分诧异,不知道他在房顶上潜伏了多长时间,他们的对话被他偷听了多少。
本来密报被盗这件事不宜声张,如今裴越客恐怕偷听了去。
兵部尚书眯眸,脸上难掩被冒犯的怒气,“裴府尹,从房顶上下来,这是你的做客之道吗?”
裴越客笑道,“尚书大人,晚辈不请自来,先向您请罪了。晚辈光顾您家的房顶,实属无奈之举,晚辈的朋友被歹人劫走,朋友的婢女向晚辈求助,晚辈一路追踪至此,呵呵,没想到朋友是被尚书大人请到了贵府,尚书大人的请客之道还真是别具一格。”
这话中的责备之意很委婉,点明了是兵部尚书先做事不讲究,他才会爬房顶的。
兵部尚书脸上有些挂不住。气氛有些尴尬。
白素素连忙上前打圆场,“误会,误会。尚书大人待我礼敬有加,是我的婢女大惊小怪了,不怪裴兄误会了。”
既然裴越客当她是朋友了,她便改了称呼。“裴府尹”显得太生疏了,“裴兄”刚刚好。
兵部尚书脸色稍有缓和,“裴府尹是何时到的?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