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没什么事情比他的比赛更重要。他暂时还不知道,一切等比赛结束再说。”
“好,你们一定早一点出发,我担心媒体堵在门口,但是千万别提前到场馆里,人多口杂我担心……”
“我明白。”
裴贺行接了徐姝的电话,有条不紊地吩咐她们怎么去做,又给郑曼彤发了消息。他看着很冷静,在周卓然看过来的时候,还能露出个纯良温柔的笑脸来。
何天星发这些当然对周卓然是利好的,但是何天星显然把他父亲想的太好了。一个行事极端控制欲这么强的人,更何况他没什么时间了,裴贺行怕他会在这么关键的节点做些什么。
裴贺行想起他查到的那瓶替换过的药,那瓶被何鸿宣亲手喂给周卓然的药。
过量服用可能有心脏麻痹、幻觉、抽搐等不良反应,有致死风险。两次中场休息,他一次一次哄骗他吃下去了。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要周卓然去死。
“今天这么早?”周卓然被裴贺行催着换衣服,看样子恨不得把他衣服扒了替他穿。
裴贺行挑了一件白色中长款羽绒服让他套上,又看着他把那条旧的红围巾系上。
裴贺行看他拿的是那条红色的旧围巾,知道他心里记挂着那个妈妈,没有劝他换一个,只是细心地帮他把围巾压在里面。
“不早,今天带你去那边小公园转一圈透透气再去,都到这了,你也不需要临阵磨枪了吧?”
裴贺行垂着眼睛,语气平静,手上却很快地帮他把头发在脑后绑个小揪,又打理好他的额发。他虽然平时也喜欢包办这些事,但今天简直像个保姆。
周卓然总觉得有些奇怪,突然拉过他的手抬头凑近了裴贺行,猝不及防地亲上他的唇,他只是单纯地贴了一下,像是一个安慰。
裴贺行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垂头贴住了他的唇瓣,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唇齿,吸吮他的舌头,又急又凶,周卓然默默地回应他,伸手拍着他的肩膀。
直到周卓然唇角发红,裴贺行才放过了他,周卓然微喘着笑着问他:“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我知道这场比赛很重要,对你来说,很重要。”
裴贺行抵着他的额头,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浅色含着水光的眼睛。裴贺行了解他,四年前世锦赛决赛对于周卓然来说就是一个心结,他不是遗憾禁-药的事情。
他是遗憾没有完成斯诺克最高赛事,没有拿到他职业生涯里唯一没有拿过的冠军。
周卓然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小声回答他:“你对我也很重要。”
裴贺行开着车带着他出来的时候的确太早,中午阳光正好,斯伯顿的雪几乎都要融化成春水,化雪的时候很冷,哈出的气很快成了白雾。
周卓然等着裴贺行把车停好,公园这里算是斯伯顿的小郊区,又是大中午的,自然没什么人。周卓然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就被裴贺行按住了手,裴贺行似乎在看后视镜。
周卓然也跟着看过去,却突然被裴贺行打断了。他笑着凑过来问周卓然:“那边有个咖啡店,想不想喝热可可?”
周卓然刚想拒绝,裴贺行就又笑了一下,轻声说:“好吧,其实是我想喝了。你在这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