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叶尚声吓一跳。唯有宵行云不紧不慢,满不在乎地说:“我说过了,我不介意,尚声。”
这是宵行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以至于后面几年回想起这事,仍禁不住怦然心动。
屋檐下灯光昏黄,飞虫环绕。岁月静好在那一刻有了具体意象。
后面叶尚声还讲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他就是这么胆小的人,表白都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惜宵行云没有听出来。或者,他听出来,只是不喜欢我罢了。叶尚声当时暗暗地想,宵行云就是那座观音。而他,是再不敢看观音的梁山伯。
第二天起床,叶尚声觉得恍惚,他突然想起宵行云在生死之际朝他扑来的瞬间。又忆起昨日中午的相见,心里越发难受。
观音啊观音,为什么看向我的眼神要这样温柔。
叶尚声平复一遭情绪起床洗漱,刚好撞上爷爷出门。
“爷爷又下棋去?”属于明知故问。
“是啊,怎么了乖孙?”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叶尚声灵光一闪,积极道。利索地将鞋一穿,跳上自行车的后座。
清晨的风很凉爽,吹得人心情大好。
叶怀义最是摸不着头脑,他这孙子对象棋一向不感兴趣,今天是
念起昨日中午,叶怀义只当他是想和自己多呆会。但依旧不放心问:“怎么想跟爷爷去下象棋了?”
叶尚声砸舌,憋半天没憋出像样的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突然喜欢了,想跟着多学点。”
早晨的街巷人来人往,路边的早餐贩子热气腾腾,单闻着香味肚子就咕咕叫。叶怀义破天荒地买了早餐,三块一份的肠粉。
叶尚声没办法推脱,他知道爷爷特地为了他买的。俩人一起吃过后才往茶馆楼下的象棋桌走。
俩爷孙本在外围,在叶怀义的带领下,俩人逐步进入了内圈,最后坐上了棋位。与此同时单语堂也坐了上来。非常默契的俩人。
叶尚声望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有点失望。不过没关系,一会就能见着了。什么棋局的,他看不太懂,装模做样听了一个上午人都快蔫了。
终于熬到了十一点,叶怀义惦记着自家孙子在场,时间差不多就准备撤了,没想到被叶尚声摆了一道。
“爷爷爷爷,我今儿不回去吃饭了,晚上也别做我的饭了啊,我回去自己做面吃。”
“上哪去?”
叶尚声转身和爷爷挥手再见,“有事做,晚点回,别担心!”
“你怎么回去?!”
“走回去!”
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叶尚声的笑脸消失在拐角,叶怀义才动身。
看来没啥事了。叶怀义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但为什么右眼皮止不住跳呢?
他轻嘶一口气:邪门。
结果下一秒,叶尚声追上了散步回家的单语堂。
“单爷爷!”
单语堂回头“声声?找爷爷有事?”
叶尚声巴结地揽住单语堂的手臂,他最在行撒娇哄人:“爷爷,我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单语堂和蔼道:“行啊,你尽管说,爷爷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叶尚声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来意:“爷爷,你教我下象棋吧。”
“咳咳咳咳咳”单语堂被口水呛着连连咳嗽。
叶尚声抿唇,赶忙去拍人的后背。
好不容易喘过气,单语堂:“你爷爷知道吗?”
叶尚声无辜地睁大双眼,诺诺回应:“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