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提前回京城的消息,让朝中一群官员很是惶恐。
实在是许怀谦太能干了,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让发生过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的盛北,重新恢复了生机。
并且税收一年增长得比一年高,到去年,盛北的田税和赋税总和已经高达两千万两了!
结合他们税收每年都会增长的比例来看,今年的税收肯定还有所增长。
至于涨多少,户部也没有办法估计,盛北的税收增长得太没有规律所言了,每年都是以一种让人想象不到的增长数目报上来的,他们只能用猜的方式来估计。
但不管他们怎么猜,能让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在五年内繁荣安定到这个程度,许怀谦这要是不回朝还好,一回朝,依照昌盛帝办事的行迹,升官已成必然。
可他已经是五品官了。
再往上的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当年陛下为了他能单独设立一个官位出来,但不可能为了再单独设立一个官位出来。
不然以后朝中只要没有位置,就安插一个位置进来,官员们都没了上进心,都去巴结帝王,让帝王只管给他们设立官位就是了,朝廷还不乱套?
现在朝中的官员都处于满员状态,许怀谦要上位,必定就要有一个官员要下去。
朝中在五品之上的三四品官员,人人岌岌可危,总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快要不保。
朝中三品之上的官员们则在皱眉,陛下诏许怀谦提前回朝却没有说该给许怀谦安排个什么职务好,而且朝中也没任何其他动向——
而这个朝堂上,唯一不需要动人就能随意安插人进去的地方,只有内阁。
众所周知,内阁成员是没有定员的,少的时候两三位,多的时候七八位。
他们现在的内阁阁老就五位,昌盛帝再加一位也不是不可能——
可许怀谦才二十七啊!
哪有二十七岁就能当上阁臣的官员,太年轻!
要朝中一众老臣尊称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后辈为阁老,他们委实叫不出口,也委实不能够接受!
可要不是内阁,朝中大臣委实想不到,他会被升去什么地方了。
户部尚书魏鸿彩今日一回家就一副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吃饭都在走神。
他的妻子给他布了好几道菜,见他一动不动她给他布的那些菜,反而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关切地问了一声:“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要没有人问还好,他夫人这一问,魏鸿彩当即没了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哎!”
他夫人见他这样更好奇了:“什么事能让老爷你为难成这样。”
“还不是那个许怀谦。”魏鸿彩的憋闷也是在心里积攒到不吐不快的地步,他=夫人再三问题,他再不想说,还是说了出来,“他要回朝l!”
“啊!”他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夹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顺势掉下,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礼仪极好的尚书夫人,此刻礼仪全无,脸上也露出了慌乱之之色,“这么快?”
“可不是。”魏鸿彩见他夫人这样,也没有责备,叹气道,“陛下对藜族已忍无可忍,可朝中并没有多少支持陛下御驾亲征者,现在唯一能够全力支持陛下的恐怕就许怀谦一人,他回了朝,相信这朝堂就再也没有能够拦住陛下之人了,陛下可不就催着他回朝么。”
“那他回了朝,老爷你怎么办?”他夫人惊恐地看着魏鸿彩。
满朝皆知,当年许怀谦离京是因为户部、工部、吏部三部联手,将许怀谦赶去盛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京城,让他去盛北吃吃苦头。
有华**患在前,朝堂都知道,水患不是那么容易治理的,许怀谦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去了盛北,拿什么治理盛北。
没个十年八年的,他很难再回来了,而他家老爷今年已经五十有五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家老爷都已经致仕,就算许怀谦回朝后得势,手也伸不到她家老爷身上。
谁知,许怀谦竟然这般厉害,旁人十年八年都完成不了的事,他五年就完成了,还完成得这般好。
不说盛北的蚯蚓肥让全天下的粮食增产,就说盛北的花生油也是一绝,现在不仅平民百姓爱吃,达官贵族中也不乏爱吃的。
以昌盛帝对许怀谦宠爱的程度,他这次回了朝,曾经把他欺负到去了盛北去的她家老爷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陛下可有透露许怀谦回朝后给他升任什么职务?”
只要许怀谦的职务还没有超过她家老爷,就算那许怀谦事后要算总账,也应该不会拿她家老爷怎样?
“就是没说才愁人。”他夫人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魏鸿彩叹了口气,“这次他恐怕要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