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是他们三请四请,八抬大轿抬回去的,他女儿以后就是沈家说一不二的主母,就算沈温年与秋若笙日后起了龌龊,只要他女儿不犯错,沈温年没有任何资格敢休他女儿。
看到秋文成惊讶的目光,沈温年再次作了一揖:“还请秋大人相信温年,若是三年后,温年没有兑现承诺,秋大人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状告沈某始乱终弃。”
缙朝男子的贴身玉佩非妻子不能赠予,他的贴身玉佩在秋若笙手里,那就证明这是他选定的妻子。
“信信信!”秋文成反应过来后,拿着沈温年的玉佩,心里舒坦了,“沈大人愿为小女做到如此地步,下官怎会不信呢。”
世间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的多,情深意厚的少,嘴上说得好听,敢付之行动的没几个,沈温年不说要以正妻之礼迎娶他女儿,就说能为他女儿提前回京布局的打算,他相信沈温年对他女儿是一片真心。
原本还在担心跟了沈温年还不如嫁个普通人的秋文成那一刻作父亲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好,那我们就以三年为期限。”当然秋文成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不能沈温年说什么是什么,“若三年后沈大人没有如约而至,小女还是得该找人家的找人家,该嫁人的嫁人。”
一想到秋若笙以后会嫁给别人,那双如宝石一样的眼睛会为别人绽放,沈温年的下颚紧了紧,嘴硬道:“当然。”
与秋文成说好后,沈温年也没有去打扰秋若笙,身体恢复后,集结了因为风沙而吹散的护卫,启程回京了。
除了秋文成秋若笙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这里在许诺过什么。
“沿途帮我搜罗些漂亮的小倌。”他失踪后,沈家也快马加鞭派了人来,这会儿看到自家的下人,沈温年毫不遮掩的向自家的下人提出要求,“要越漂亮的越好。”
小倌就是红粉青楼里专门为哥儿们还有一些特殊癖好的男子提供那种服务的男子。
沈家的下人一接到沈温年,见沈温年已经完好无损地从沙漠里出来了,身上的余毒也清了,原本大松了一口气。
听到自家少爷又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全都震惊了:“少、少、少爷,要这玩意做什么?”
沈温年肃着一张脸,没有回答:“让你去办,你就去办。”
沈温年没说用小倌来做什么,而他又向来是个沉稳的性子,想必不会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来,沈家下人无法,只得去照办了。
也就没有注意到沈温年眼底散过的一丝狡黠,只有沈家人才知道怎么对付沈家人,这一局,他从现在就得开始落棋。
沈温年走了,秋若笙也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收了回去,又恢复到没有出使西域前,每天在家看看书、弹弹琴、绣绣花的日常大家闺秀生活。
秋文成见她这般,好奇地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这一去不回。”
“担心。”秋若笙垂眸,“但是担心也没有办法。”
身份地位放在这里,就注定了她只能心动而不能有所行动。
现在她能够获得沈温年的一颗心还能让他为了自己愿意去与家里人周旋,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原本她就与她爹讲好了,她陪沈温年这一程,回来之后不论怎样,这辈子她都觉得值了。
是的,秋若笙利用了沈温年,她当初用来说服她爹的让她去西域的理由就是:“她对沈温年一见倾心,想在他身旁多看看他,哪怕是去西域受苦受累她也甘愿。”
她爹想也没想地相信了她,毕竟,沈温年一个气质卓然,才华横溢,又年轻有为的高官,她这样的乡下村姑不倾心才不正常。
是事实她的确是心动了,不心动,她不可能在沙漠里拖着中毒不能动弹的沈温年到处找路。
但她也只敢心动了,身份地位的差距使她不敢沦陷,二十二岁还没有找到人家出嫁的现实告诉她,她这样的不可以去肖想。
即使出了沙漠,沈温年因着她在沙漠里,对他的救命之恩对自己有所不同,秋若笙也只敢回他一个腼腆的笑容,要是他真找她爹要纳她妾的话,她会拒绝的。
人的一辈子能够有一次悸动,还能与所喜欢的人经历这么一场难以忘怀的过程,就足够让她回味一生了,又何必非要强行挤在一起,相互折磨。
是的,她若为妾,以后如何面对他的其他妻妾,那样对她来说太过于折磨了,会把她消磨掉的,所以她选择不去行动。
没有想到,沈温年居然会找她爹说下那样一番话,秋若笙心里既甜蜜又酸涩。
可她家太小门小户了,她除了等待,助不了他什么力。
不,或许,她可以从别的地方上努力?
秋若笙突然间头脑清明了:“爹,沈大人这一回京城,我们与缙朝互商已经势在必得了,我们是不是得准备起来了。”
“准备什么?”秋文成还沉静在他女儿真清醒的状态中,没有回到工作上去。
“在沙漠里开设驿站,开办寻找会更多会说缙朝话和西域话的人,建立能够在沙漠里保护过路商人的护卫队,打造属于我们缙朝自己的官商队。”
跟着沈温年出使了一趟西域,秋若笙也长了不少见识,她韧劲强,也从沈温年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这些知识和她这一路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很快就汇集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她在其他地方帮不上沈温年,至少也不要给他拖后腿,强大自身,才是给他最好的助力。
秋若笙说得不错,回了京城,沈温年把与西域王签订的协议一呈上,两国贸易正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