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出来。这人真欠债。莫迎欢呻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呀!你可知我为了这几粒紫茴丹差点没命,谁像你死人似地守在床边一动也不动,装有情有义。”
哼!一接到丐帮的通知,她立即放下数钱的工作,非常难得地花钱雇了辆马车直奔城南,瞧丫丫断不了气,又在云云的保证下,她才稍微安下心。
可是心里老是犯前咕,见不惯好友病恹恹的丑容,天一亮她就朝城外的破道观闯,找牛鼻子老道要紫茴丹。
谁知这老头做得很,先是要她到道观后山的冷泉检一百颗冷云石,接着喷着气叫她探生在崖边的紫酒花,险象环生得叫她差点掉落崖底。
为了朋友她认了,磨破手皮涂泥巴,晒裂细柔的肌肤抹叶汁,全是紫茴丹的代价。
最后她气极了,不顾大家闺秀的教养,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则拎起他的前襟威胁要烧道观,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送“了她几粒。
所以人就是犯残,禁不起吓。
“对了,这笔帐……嘿嘿……”英迎欢拨弄了两下算盘珠子。“一共是三千五白两银子,记得付现,银票我也收。”’
“欢欢,你怎么可以向他要钱?”云日初扯扯她的衣袖,犹带泣音地问道。
“仇是他结下的孽因,这恶果当然也得由他支付,难不成你要我白做工?”天下没有便宜事。
“可……可是丫丫是我们的朋友。”云日初有感动,因为他的用心。
他连续三天两夜未阖眼,始终守在丫丫身边,不断用自身的内息化开她体内的药性,加快丫丫复原速度,今日才得辅以紫茴丹生肌滋血。
即便下颚冒出青绿色的胡须,发乱衣绉的,他仍不肯移动,执着地凝望那张失去血色的小脸,紧握伊人的小手不曾或放。而且他还未进滴米,顶多喝了点水。
“因为丫丫是朋友,所以我特别优待打了八折,去掉零头凑个整数,价钱很公道!”
“欢欢,你劝劝他去休息,再这样一卜去,他的身子会撑不住。”云日初有一颗悲大悯人的心。
“劝!?”她怏怏不乐地撇唇。“你看过石头听人动吗?我不做搬石头砸脚的愚行。”
“不然我开帖捕神的药,他……欢欢,你不要笑得像……狐狸。”她微微一栗。
好个狐狸呀!“云云乖,先退一边。”莫迎欢戳戳尉天栩。“姓尉的,云云的诊金一日两。”
“欢欢,我不……”我不要诊金。
可是莫迎欢根本不让云日初有开口的机会。
“然后这个救命药材不便宜,看在你照顾丫丫三天两夜的功劳下,我吃点亏,连同诊金和紫茴丹算你五千两就好。”
好……好个狮子大开口,尉天栩眉头没皱一下就掏出怀中所有的银票,不看面额全扔给她,反正钱财乃身外物,只要对丫丫的伤有助益,花再多银两亦无妨。
“丫丫见时才会清醒?”他似耳语般的问道。
数着手中银票,莫迎欢笑得嘴愈咧愈开。“快了、快了,看在你大方不藏私的份上,我奉送一颗迷迭丹。”
“迷迭丹!?”听起来不像好东西。
“迷迭丹可以增气提神,包管你服用以后气血通畅,更有精神照顾丫丫。”莫迎欢笑得很诡异。
“是吗?”
她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丫丫伤势严重,全赖你提气护着,要是你体力不支倒下去,我和云云可帮不了,你不想前功尽弃吧?”
尽管诸多怀疑,运气过度的尉天栩也稍嫌不适,但为了全心救助受重伤的杜丫丫,他毫不迟疑地噎下述迭丹。
大概过了半往香时间,他突然瞠大了眼瞪视莫迎欢。
“你……你骗了我。”
“我是骗你怎样?亏你是鼎鼎大名恨天堡的堡主,一点警觉心都没有,活该被下两次毒。”
他努力不让睡意席卷。“莫迎欢……我……我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我是好意耶,也不瞧瞧自个憔悴得像个鬼,小女子真怕作恶梦。”
“拿……拿解药来。”
解药!?牛鼻子老道没给呀!
“抱歉,你好好睡一觉。”莫迎欢得意非凡地扬扬纤细五指。
“称……”眼皮重如千斤,为了保持清醒,尉天栩划破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