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婼脸色也是变了变,急忙朝晋元帝行礼道:“陛下,若这妇人所言是真的,沈二小姐就不是沈家的嫡女,如何还配得上表哥?”
“婼儿,退下!”容贵妃脸色十分难看,忍着火气,严厉喝道。
容婼那点小心思,她如何会看不出?
甚至怀疑今日这事,容家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她其实不在意沈青鸾是不是真的沈家血脉,只要沈家承认她是沈家嫡女,这便足够了。
沈崇身为百官之首,权倾朝野,沈家这份助益,绝不能落在别的皇子身上。
容婼却站着不动,继续道:“这妇人言之凿凿,何不当面对质?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沈夫人恨不得上前把她的嘴撕烂,但晋元帝面前,容不得她放肆。
她满眼阴沉,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得罪容贵妃,开口说道:“陛下,鸾儿与殿下订婚那日,容大小姐便算计了一把,今日又闹这一场,臣妇实在不知,她意欲何为?她一个闺阁女子,无视陛下圣令,臣妇亦不知,容家是否要造反。”
容婼当即白了脸,义愤填膺道:“陛下,她血口喷人!她诬陷容家!容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请陛下明鉴!”
容贵妃心中恨极了。
恨容婼张扬,行事只顾眼前。
也恨沈夫人狠辣,竟妄想给容家按一个诛九族的大罪。
她起身,请罪道:“陛下,是婼儿僭越,臣妾定会好好管教。”
晋元帝目光扫过众人,难辨喜怒。
他忽然看向沈青黎:“宴王妃怎么不说话?你与沈氏不是姐妹情深吗?”
沈青黎行了一礼,微微笑道:“容家是不是想造反,臣妇不知,但容大小姐屡次无视君威,却是有目共睹。”
容婼咬牙,恨恨地瞪着沈青黎。
晋元帝亦不满她避重就轻,继续问道:“沈氏身世之事,你怎么看?”
沈青黎沉静浅笑:“人有野心是好事,容大小姐不甘为妾,想置昭王妃于死地,取而代之,也是人之常情,但不知进退,就有点难看了。”
“你!”容婼怒目而视。
容贵妃看她的目光阴冷得像是要吃人,容婼不敢放肆了,但气得要死。
沈青黎感叹容婼有点没用,正想着怎么推一把。
晋元帝又开口了:“这妇人就交给你来审如何?”
“昭王妃是臣妇的胞妹,若由臣妇来审,怕是难堵悠悠众口。”
“只要你行得端,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人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东西,流言如刀,臣妇不能让昭王妃受无妄之灾。”
晋元帝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问道:“你就不怕沈氏身世有瑕,被揭穿之后,再无转圜的余地?”
沈青黎对上晋元帝的目光,从容道:“二妹妹和昭王是陛下指婚,三书六聘,拜过天地,有陛下和百官见证,她就是昭王妃,木已成舟,陛下慈父心肠,定也不想让昭王在大喜之日,难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