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太阳也很猛烈,晒上几日,苞米就差不多全晒干了。
于是,全家老小又忙着脱粒,连三四岁的稚童,都抱着个苞米棒子,一粒一粒慢慢地摘,每个棒子上都脱得干干净净。
忙了几日,家家户户都脱完了,上秤一称,一亩地竟将近九担。
大伙儿震惊过后,便是狂喜,跟炸开了锅一样。
要知道,上等水田的稻子也就亩产两三百斤。
庄头更是激动,捧着苞米粒的手都在抖,眼底迸出强烈的光芒。
若是地力更肥沃一些,岂不是还要高产?
他拉着有经验的老农,商讨着如何沤肥施肥,提升地力。
这边忙完之后,沈青黎则去了其他几个庄子。
其他几个庄子没这个庄子这么肥沃,但收成也在六担和八担之间。
数十万斤种子看着很多,但其实并不够分。
沈青黎给佃户们每户送了十斤种子,剩下的,她扒拉出大半给凉州和雍州等地。
边关苦寒之地,百姓的日子并不富足,种苞米的时候,沈青黎就想到了他们。
今年,玄甲军又开垦了不少荒地,也都是要留着种苞米,粮食足够了,就不会受制于晋元帝,要是有大战,也不怕军粮不够。
还有,天水城那几座原本属于北燕的城池,攻下来之后,那些百姓突然从北燕子民变成了大晋的子民,人心并不稳。
可只要能吃饱肚子,百姓有了归属感,也就不在意,他们到底是北燕子民,还是西晋子民。
所以,这一批苞米种子,大头都在那边,除此之外,沈青黎又匀出五万斤给平州。
沈青黎让几个庄头把种植苞米的步骤和该注意的事项,都详细地记录下来,编成手册之后,让人抄了好些份。
这几日,长安镖局的镖师们,运着一车车的苞米种子,带着种植苞米的手册,前往边关和平州。
忙完这些,沈青黎也回到了宴王府。
萧伯一见到她,顿时心疼坏了。
“咋瘦了这么多?让厨娘给您好好补一补,您啊,不许偷偷倒掉。”
沈青黎心中暖暖的,扬唇笑道:“好,我都吃光,商队那边可有消息?”
萧伯说道:“商队来信,说有人也在闵州收苞米种子。”
沈青黎心里隐隐有猜测,问道:“可查到是谁?”
“是昭王的人,他们收了大头,我们的人只收到四万斤,正运往长安。”
“身为皇子,受百姓奉养,理应为百姓尽一份力。”沈青黎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中有了主意,“萧伯,你让人去城门处贴张告示。”
她正愁苞米种子不够,景昭来送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