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心里咯噔一下,微微沉了沉。
萧伯如此气愤,想必是确有其事,可昨日,并未有人来通禀。
他回身问门房:“昨日,宴王妃可登门了?”
昨日,登门的名医不少,但没有贵人。
小厮摇头:“回大爷,没有。”
“怎么没有?”萧伯目光凌厉,愤怒道,“我家王妃刚下马车,你们就让她滚,还说贵府的七公子身份矜贵,不是我家王妃有资格见的,我家王妃都说了,是受老太君所请,你们说她招摇撞骗,让她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小厮想到了那辆灰扑扑的马车,以及,一身素衣的年轻女子,脸色大变,既茫然又慌乱。
谁家贵人出行,不是前呼后拥的?
他们府上一等大丫鬟穿得都比她富贵。
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口了。
“昨日,确实来了一位夫人,让这小哥进府通禀,这位小哥让她滚,说不要连累他被主家受罚。”
“昨日,我也在,我可以作证,那位老管家说的都是真的,他还骂那位夫人是山野大夫,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少人纷纷附和。
昨日,这小厮趾高气扬,对他们恶语相向。
今日,要遭报应了。
让他嚣张,让他狗眼看人低!
小厮腿都软了,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大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那位夫人就是宴王妃,她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大爷踹了一脚。
赵大爷脸色冷得吓人。
这些狗东西仗着主家得势,一个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结果踢到了铁板,人家都杀上门来兴师问罪,还想着推卸责任。
宴王妃就是村姑打扮,那一身气度也不是凡人能有的,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狗仗人势的混账东西,竟将我赵家家规忘得一干二净,还险些让两家生出误会,真是该死!”
赵大爷声色俱厉地喝骂一番,看向萧伯时,犀利阴沉的目光又变得温和如风。
“府中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宴王妃,是我赵家之过,定奉上厚礼登门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王妃昨日没有计较,这事便已经揭过了,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和贵府说一声,免得有什么误会,以为我家王妃心肠冷硬,故意推脱,事情既已说清楚了,告辞。”
“萧管家,”
赵大爷刚一开口,萧伯带着人走了。
宴王妃义诊归来,风尘仆仆,来不及歇息,便赶着上门救人,谁知受下人刁难羞辱。
如今,她不愿出手相救,谁也不能说她冷血狠毒。
可小七的病
赵大爷面沉如水,声音陡然冷厉:“将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到庄子上。”
“大爷,大爷饶命了”
小厮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