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历代先烈都是死在北燕手上。
家仇国恨,萧家与北燕有着永远都化解不了的血海深仇。
“王爷就不怕本王和晋元帝联手,灭了玄甲军吗?”
燕寒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萧宴玄冷笑:“晋元帝要的是玄甲军的兵权,勾结北燕将玄甲军赶尽杀绝,他图什么?图葬送景氏江山,拱手奉给北燕吗?”
燕寒深知谈不拢,多说无益,便要拱手离开。
萧宴玄忽然道:“本王若是你,就想法子阻止新帝和南疆联姻。”
燕寒脚步一顿。
新帝不过是他和其他皇兄角逐的一颗棋子,棋子不听话,妄想生出别的心思,真是不自量力。
他那几个皇兄,真是蠢货,净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眼底闪过一抹阴沉杀意,神色也跟着变幻。
宫宴前,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容贵妃的狗中了蛊,咬伤了景昭。
马车上,沈青黎拿起茶壶,倒了碗冰镇过的花茶:“王爷跟燕寒说这么多,不全是为了借他的手,破坏新帝和南疆的联盟吧?”
萧宴玄勾起唇角,笑若春风:“阿黎和本王真是心有灵犀。”
他让燕寒出手,也是为了断绝燕寒和南疆结亲。
这是阳谋。
燕寒明知他的打算,却也别无选择,估计都要气吐血。
沈青黎道:“宫宴的时候,我听人议论,有人在凤梧宫对荀王妃下毒,十有八九是容贵妃的手笔,以皇后娘娘的手段,怎会让她钻了空子?”
萧宴玄眸色微凝:“容氏有帮手。”
“幸好荀王妃命大福大,真要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且不说容贵妃会如何兴风作浪,景荀为报杀妻之仇,只怕会争夺储君之位。
他只是不喜欢争,而非他没有能力去争。
他背后,还有一个镇国公府。
镇国公老谋深算,谁又能笃定,苏氏一族是彻底没落了,还是一直养精蓄锐?
某处宅院里。
一个黑衣侍从穿过长廊,一路疾行,进了主院。
正屋的门窗敞着,半卷的竹帘被晚风吹得轻晃,缀着的鎏金铜铃发作清脆的叮叮当当之声。
斜阳落进屋里,涌动着一片金紫的光晕。
侍从快步进屋后,对软榻上假寐的中年男子拱手说道:“荀王妃已回了荀王府,容氏失败了。”
中年男子闭着眼,不曾出声。
侍从又道:“此事未成,叶皇后已然察觉,我们的人可要撤出来?”
“来不及了。”中年男子忽然睁开眼,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