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
福公公心头一激灵,赶忙敛神:“陛下,”
晋元帝仍批着奏折,侧脸笼在日光中,看不清神色,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随意:“昨日,姜巍之说起姜洄的腿伤,好像是请沈氏医治的?”
福公公心头咚咚地跳,再一次心惊。
陛下不会是怀疑姜指挥使背主,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向宴王妃告密吧?
福公公的身子躬得更低了,说道:“回陛下,正是。”
晋元帝沉沉地叩了几下案面,却不置一言。
从前,福公公多少能揣度出几分晋元帝的心思,但如今,帝心越发难测。
早朝发生的事情,锦一很快就跟沈青黎禀报,却发现她望着院中的一丛牡丹出神。
“王妃?”
锦一唤了一声,沈青黎才回神,唇角微微扬起:“王爷智谋斐然,晋元帝吃了亏,接下来,声势定然不小,你让掌柜警醒一些。”
锦一点头,面带担忧:“王妃,你与王爷?”
“我与王爷没什么事。”
“可属下看您神思不属,郁郁寡欢。”
“我只是在想,怎么为姜洄治腿伤,”沈青黎岔开话题,“时辰不早了,该去姜家了。”
“属下去拿药箱。”锦一道。
今日驾车的,仍然是郑伯。
沈青黎道:“玄甲军就驻扎在青云山下,郑伯怎么不去军营看看?”
郑伯也想找那些小兔崽子过几招,但王妃接下来都要去姜家给姜洄医治腿伤,旁人赶车,他不放心。
“都是一些糙老爷们,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和萧伯喝两杯呢。”
沈青黎自然是知道他的好意,微笑道:“您宝刀未老,等有了闲暇,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您当年的风采。”
郑伯爽朗一笑,说起当年的那些峥嵘岁月,直到马车在姜家门前停下。
沈青黎和锦一随姜家的小厮去淮竹院,姜夫人亲自等在院门前,脸上的笑容比昨日的更真切了几分。
“昨日,洄儿喝了药之后,不像之前那样疼得整宿整宿睡不t着,这都多亏了王妃。”
“姜公子年轻,底子好,恢复起来也会稍微快一些,夫人大可安心。”
“王妃妙手回春,有王妃在,洄儿自会康健无恙,我不担心。”
寒暄了几句,沈青黎给姜洄行针。
沈青黎吩咐一旁的小厮:“给你家公子拿块干净的巾帕。”
小厮应声,很快,就递给姜洄一块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