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惊惶痛哭,大声求饶:“陛下,陛下,臣真的知错了,陛下饶命啊!”
永安侯越是罄竹难书,晋元帝心口憋着的那股怒火就越旺盛。
他的脸都要被萧宴玄打烂了!
“褫夺侯府爵位,朱家上下抄家流放,三族之内,永不得参加科举,朱永即刻推出午门凌迟!”
“陛下,陛下开恩啊,陛下”
禁卫将人叉起来,直接堵了嘴,如拖死狗一般,将永安侯拖了下去。
众人心头暗惊。
尤其是,那些曾动过心思,想要将女儿塞进宴王府的官员们。
他们刚还羡慕永安侯府走了大运,这一刻,都忍不住后怕。
短短几日,萧宴玄就将永安侯府查了个底朝天,百年世家就此覆灭。
这份城府,这份手段,实在令人胆寒。
能坐在大殿上饮宴的,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沾过血?
哪怕是那些持身清正的官员,谁又敢说,府中后宅清清白白?
这世上,又有几个世家,如叶家和萧家那般,俯仰无愧天地,行止无愧己心?
这一招杀鸡儆猴,日后,晋元帝再想将人嫁进宴王府,不等萧宴玄抗旨,只怕那些大臣就率先求他收回圣意了。
毕竟,联姻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将灭族。
萧宴玄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噙着笑意,看向面色阴沉的晋元帝,悠悠说道:“陛下日后再想为臣指婚,可得查清楚,不然悠悠众口,还以为陛下容不下萧家,借此腌臜手段,毁了萧家。”
懒散笑意里,尽是锋锐,寥寥数语,再一次将晋元帝龌龊的心思揭开。
不擅长做媒
晋元帝眼底聚着风暴,戾气惊人。
容贵妃神情微动,起身离座,跪在一旁,将罪责揽了过来。
“臣妾见宴王成婚许久,始终无嗣,他与宴王妃是臣妾亲自指婚,臣妾日夜难安,担心断了萧家子嗣,又见那朱氏在人前温良贤淑,便以为是良配,都怪臣妾事先没有查清楚,就胡乱给宴王牵线,惹下这等误会,臣妾有罪。”
沈青黎不由打量着她。
三十出头的年岁,容貌艳丽,气度雍容。
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除了容家势大,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懂得揣摩圣意,无论何时,都在维护晋元帝的脸面。
果然,晋元帝的脸色微缓。
萧宴玄轻笑一声,语调懒洋洋的:“妾就是妾,普天之下,便是寻常商贾,也断没有妾室掌家的道理,皇族贵为天下表率,这后宫,也该有个皇后了,尊卑有序,才是社稷之福。”
大殿上,蓦然死寂。
一时间,风雨欲来。
这话如同掌掴,狠狠地打在她的痛处上。
容贵妃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指甲都快要掐断了。
贵妃再尊贵也是妾,她持身不正,这话,不能她来反驳。
偏偏景昭是个没脑子的。
当即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宴王,你好大的胆子,敢辱我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