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抿了抿唇,不敢去看青年的t神色,道:“凉州之事,我们筹谋许久,如今功败垂成,无法向大人交代。”
青年神色不动,冷漠道:“若要问罪,我自会一力揽下,不会累及你们。”
“属下惶恐。”侍从嘴里发苦。
此事,不是少主一力揽下,就能翻遍的。
以大人的心性,必会重罚少主,更遑论他们。
不死也要脱层皮。
山巅风大,深更露重。
侍从说道:“少主,我们该回去了。”
青年调转马头,说道:“凉州城的乱象已平,接下来,就该腾出手,清查凉州官场,景暄不是景昭那种蠢货,又有宴王妃相助,该清理干净的,别留下痕迹。”
会是谁
回到府衙,沈青黎泡了个药浴,倒头就睡。
这一睡,整整睡了两日,吓得景暄连忙去请大夫。
大夫把完脉,说是耗费太多心神,如今松懈下来,才会陷入沉睡,并没有什么大碍。
景暄和锦一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晴了两日,又开始下雪,整个府衙静得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沈青黎醒来时,被屋外的日色雪光刺得抬手挡住眼睛。
她昏睡多久,锦一就守了多久。
此刻,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个笑容:“王妃再不醒,属下就要去神医谷了。”
“让你担心了,”沈青黎拥着被子坐起来,含笑道,“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王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属下去找大夫来给您瞧瞧。”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沈青黎喊住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打趣道:“我们阿锦越来越贴心了,可惜溟一他们看不到。”
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冷面女侍卫第一次脸红了。
“王妃睡了两日,定是饿了,属下去吩咐厨房准备膳食。”
厨房里一直煨着鸡丝粥,沈青黎刚洗漱完,锦一就提着食盒进来。
一碗鸡丝粥,几碟小菜。
小菜不算精致,但还算可口。
沈青黎慢慢吃着,问道:“这两日,城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都好,并没有人闹事,”锦一说着城中的人和事,“就是杨武带着杨诚来请罪。”
杨武便是凉州城的同知。
知府下狱后,凉州城内就属他的官最大。
沈青黎眸底冷光幽微。
凉州的这场暴乱,不管他有没有参与,都难辞其咎。
窗外,大雪簌簌,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沈青黎想起了萧宴玄,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