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几十年,上百年后,百姓谈起筒车,都会记得景昭之功。
萧宴玄道:“有些事情不是粉饰几句,就能一笔带过的。”
沈青黎神色一顿,抬眸看着他。
萧宴玄冷笑道:“既然百姓忘性大,就由本王来提醒他们。”
临州发生涝灾后,是沈青黎出谋划策,奔走挽救,凭什么,史书里记载的,全是景昭的丰功伟绩?
沈青黎猜到萧宴玄要做什么,脸上笑靥如花:“时辰还早,我们在城里逛逛,领略一下临州城的风土人情。”
“好。”萧宴玄笑着应道。
沈青黎支肘撑着侧脸,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旁的男子大抵都是不愿陪家眷出门,觉得有失身份,王爷真是天下暗卫据点
景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日光下,少女一身红色襦裙,雪肤花貌,明艳得犹如盛放的牡丹,娇媚的面容上红晕如霞,一下子勾住了他的心魄,顿生荡漾之情。
之前,她故意对他无情,定是因爱生恨。
如今,为了他,不辞辛苦,从长安赶来临州,更纡尊降贵,请陆然改进筒车。
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他!
想到这里,景昭的心里跟燃了火一般,望着她的目光更加火热。
察觉到有视线盯着她,沈青黎抬眸望过去,顿觉晦气。
“青黎,你来了临州城,为何不去找我?”
景昭快步走到沈青黎面前,姿态亲昵地要去抓她的手,然而,还不等他碰到沈青黎的衣袖,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击他的胸口。
“砰”地一声。
景昭的身体猛地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对面的摊子上,摊子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街上百姓受了惊吓,尖叫声四起。
“殿下!”
景昭的侍卫脸色大变,慌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景昭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原来是昭王。”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萧宴玄漫不经心地从酒楼里走了出来,握住沈青黎的手,站在她的身侧,欣赏着景昭的狼狈,不疾不徐地说道:“本王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冒犯本王的王妃。”
景昭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
一个清绝矜贵,一个明媚夺目,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景昭心里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萧宴玄挫骨扬灰,血气上涌,又吐出好大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