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笑得弯了起来,问道:“王爷现在是在乘风院,还是在地牢?”
“王爷在书房,”锦一道,“王爷说,等王妃一道过去。”
沈青黎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那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开心。
她撑着伞到乘风院,和萧宴玄一起去地牢。
无月受了很重的伤,只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让她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她双手被绑,架在木架上,恹恹地垂着脑袋,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她看着沈青黎和萧宴玄,冷笑道:“竟然栽在你们手中,两位真是好手段。”
沈青黎淡淡道:“是你们作恶太多,算计太多,才落此境地。”
“看来今日我是难逃一劫了。”
话是这么说,但无月脸上并无惊惧惶怕。
她反问道:“你们抓我,是为了龙影卫的机密吧?”
沈青黎看她一眼,身上难掩寒意,带着一种无端的压迫感:“景昳还活着吧。”
这笃定的语气,让无月惊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有人看见一个少年从叶家后门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李家村,根本就没有什么少年,这一切都是你们故意散布的谣言,那个所谓的人证,也是你们一手安排的,我说得对吗?”
无月嗤笑一声,讽刺道:“怎么?宴王妃这是活菩萨下凡,要为死人讨公道吗?”
这便是默认了。
所以,景昳果真是还活着。
沈青黎走近她:“构陷叶家窝藏逆党,亦是你们的手笔,对不对?”
无月笑起来,看着她道:“叶家窝藏逆党,无所赦也,这是晋元帝给叶家的罪名,与我们龙影卫何干?”
沈青黎也笑,说得心平气和,却难掩嘲弄:“都说先帝宽厚仁德,可他手下的龙影卫,恶事做尽,却敢做不敢当,先帝泉下有知”
“你住口!”无月骤然冷了脸,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青黎,“你不必激怒我,你们想知道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沈青黎也知道,无月这样的人,用刑是没有用的。
她也不打算白费力气。
沈青黎神色平静,从容地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如冰刃一般:“龙影卫做的恶,终要景昳以命来还,还有你们背后真正的主子,终有一日,我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我要他血债血偿。”
萧宴玄黑眸深处有一瞬间的波澜,转瞬又深沉若渊。
他看向沈青黎。
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她言语之中暗藏的恨意。
那种恨,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