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映入眼底的,便是她认真温柔的脸庞。
她诊脉时的神情极为专注,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是有他。
萧宴玄眸色深邃,淡声问道:“是不是不管嫁给什么人,你都会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扶夫家?”
沈青黎道:“当然不是了。”
萧宴玄漫不经心地笑着,眼里全是冷色:“你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沈青黎抬眼,认真又直白地说道:“可他们都不是王爷啊。”
萧宴玄薄唇微勾,瞳眸漆黑森冷,沉沉地盯着她时,现出一抹残忍玩味的笑意。
“从前,也有人企图欺骗本王,然后被本王挑断手筋脚筋,吊在了高台上,那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浸透了高台,你不如他们高大,不知道能不能浸透了。”
“一个人再怎么会伪装,再怎么收敛情绪,心跳是控制不了的,说谎的时候,会紧张,心跳就会加快。”沈青黎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眸光直望进他的眼底,“王爷,你感受到了吗?”
掌心里是一片柔软的触感,萧宴玄的身体骤然紧绷。
溟一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到底是算,王妃非礼王爷,还是,王爷占王妃的便宜?
萧宴玄冷冷地瞥了过去,溟一一个激灵,慌忙退了出去。
“没感受到吗?”沈青黎蹙眉,抓着他的手,用力地按了下去。
萧宴玄额上青筋暴跳,呼吸都重了几分。
特么的,谁教她这么表忠心的!
他咬牙,压着翻涌的戾气:“沈青黎!”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可是,我就想对你好,我想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我想你得偿所愿,哪怕蒺藜遍地,险阻万千,也有人与你同行。”
沈青黎灼灼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干净澄澈,却说着这世上最能魅惑人心的话。
掌下的心跳清晰平t稳,一下,一下,丝毫不乱。
乱的,只有他的心绪罢了。
萧宴玄死死地盯着她,满目的暴躁都要压不住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字,沉沉带怒:“别跟本王玩这一套,不然,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我要是真的会起死回生之术就好了,”沈青黎极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就可以把心挖出来给王爷。”
萧宴玄的额上的青筋又重重地跳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松手!”
沈青黎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只觉得五雷轰顶,脸颊滚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连同手指也一阵阵发烫。
她飞快地松开手,不敢看萧宴玄,逃也似地走了。
直到回到翠微院,狂乱的心跳才慢慢平稳下来。
花厅里,叶管事已经等了她许久。
沈青黎一落座,就有侍女上来奉茶。
叶管事道:“昨日,张掌柜来找属下,说想见王妃,应该是有事所求。”
沈青黎有些意外:“可有说是何事?”
“属下猜测,是为了他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