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不过长我两岁,又还年轻,我只想你往后好好过日子,一辈子执着在我身上,也不一定好过。”
“或许说,真的要我死了,你才会畅快高兴么?”
顾依依呆呆看着白玉安不语。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白玉安。
那时候的白玉安虽然也是那样与人疏远,却是大大方方从来没有在乎过东西。
她看上了她的毛笔,觉得她的字些的那般好,必然是她的笔比自己的好,忐忑的找她讨要,她没丝毫犹豫的就给了她。
她笑话她不苟言笑,像个老书生,她也没气过。
她说相约春郊,她就来了,她说下水,她便跟着下水。
她好似有纵容,又好似仅仅只是不在意而已。
即便现在她怀着恶毒的心思,想要她拿考题,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明明都知道,还来帮她。
顾依依垂下头,在这一刻不知怎么的有些委屈。
她仍是恨着白玉安的,但她又微微红了眼眶。
被一个自己恨的人这样帮助,她觉得自己好像比白玉安也好不了多少。
过去哪里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那她这十年来受的苦便这么一笔勾销么。
顾依依不甘心,但是她竟又无能为力。
现在的白玉安身边有沈首在,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有一个人拿着长剑,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那剑轻轻一划,她就会被抹开脖子,悄无声息的死去。
当时外头有声音来说白大人来了,她明显觉得那剑收了收。
她没有死。
她被放了出去。
因为是白玉安来了。
上千两白银
阿桃买药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十分安静。
就连长景也好似感受到了微微有些沉默的气氛,也乖巧的呆在白玉安的怀里,手里玩着白玉安随手递给他的小树枝。
她忙走了过去,伸手将药递给顾依依:“郎中说擦了这药就不能沾水了,你拿去,别碰水了。”
顾依依看着阿桃手上的药膏半晌,还是伸出手接过了。